龙脊山的晨光透过稀疏的林叶洒下来,落在凌辰和苏媚的马背上,镀上一层淡金。两匹马踩过铺满松针的山路,蹄声轻快——龙骨台的事了了,龙息瘴散了,连空气都变得清甜,之前的紧绷仿佛都被这晨光涤荡干净。
“照这度,傍晚就能到黑石镇。”苏媚勒了勒马缰,侧头看向凌辰,他后背的伤口在纯净龙气滋养下已结痂,宗师境的气息虽收敛着,却能隐约感觉到那股沛然的沉稳,“黑风寨的余党怕是还不知道黑煞死了,正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凌辰点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长刀——突破宗师境后,龙气运转愈流畅,连带着握刀的手都觉得更稳了。他想起之前在龙骨台残碑上看到的“幽冥为锁”,心里仍有疑虑:“幽冥殿使者死前说‘幽冥殿不会放过你’,看来他们在大炎王朝的势力不止这点,黑风寨说不定只是个小据点。”
“先清了眼前的再说。”苏媚笑着扬了扬马鞭,“就算有大麻烦,你现在是宗师境了,还怕?”
凌辰失笑,确实,宗师境与半步宗师境是天壤之别——之前对付赵虎还需稍费手脚,现在若再遇通玄境巅峰,只需一招便能碾压。他催马跟上,两人并肩往山下走。
刚走出龙脊山范围,就见前方官道上尘烟滚滚,一队骑着黑马的汉子正拦着几辆马车,为的汉子满脸横肉,手里挥舞着鬼头刀,正是黑风寨的人!
“把货卸下来!再把那几个娘们交出来!”横肉汉子嘶吼着,刀背往一个车夫肩上砸去,车夫痛得闷哼一声,跪倒在地。马车上的百姓缩成一团,瑟瑟抖。
“找死。”凌辰眼神一冷,脚尖在马镫上一点,身形如箭般窜出,宗师境的气息骤然爆!
“嘭!”一股无形的气浪往四周扩散,黑风寨的汉子们只觉得胸口一闷,胯下的黑马嘶鸣着人立而起,竟不敢往前半步。横肉汉子脸色骤变:“谁?!”
话音未落,凌辰已落在他面前,龙气在指尖凝成一道掌影,快得只留残影。
“啪!”掌影抽在横肉汉子脸上,他整个人像被重锤砸中,横飞出去,撞在旁边的树干上,“哇”地喷出一口血,手里的鬼头刀也脱手而飞。
“是……是高手!”剩下的黑风寨喽啰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想跑?”苏媚也催马赶到,指尖粉色玄力刃化作数道流光,精准地射向喽啰们的膝盖。“噗噗”几声,喽啰们纷纷跪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再没了逃跑的力气。
“多谢……多谢两位大人!”之前被打的车夫连忙爬起来,对着凌辰和苏媚连连作揖,“这些匪类抢了我们的货,还想掳人,要不是你们……”
凌辰摆了摆手:“黑煞已死,黑风寨蹦跶不了多久了。你们是黑石镇的人?”
“是是是!”车夫点头,“我们是镇东张记布庄的,去邻镇送货,没想到遇上这些匪类。”
“黑风寨最近有没有异常?”凌辰问道,“比如有没有陌生的黑衣人来往?”
车夫想了想,道:“倒是有!前几天我去寨外采买,看到几个穿黑袍的人进了黑风寨,凶得很,黑煞对他们还挺恭敬,好像是……‘上峰’派来的。”
“幽冥殿的人!”苏媚和凌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凌辰看向被打晕的横肉汉子:“他是黑风寨的小头目?”
“是!他是黑煞的堂弟,黑三!”车夫道。
凌辰俯身,指尖龙气探入黑三眉心——他突破宗师境后,已能粗浅地探查他人记忆。片刻后,他睁开眼,眼神沉了下来:“黑风寨老巢在黑石镇西的‘黑风谷’,里面还抓了二十多个百姓当人质,幽冥殿的人昨天刚离开,说是去‘北边据点’了。”
“北边据点?”苏媚皱眉,“大炎王朝西北边境的北边是‘漠北荒原’,那里荒无人烟,幽冥殿去那做什么?”
“不管去做什么,先救人质,清了黑风寨再说。”凌辰将黑三捆起来,交给车夫,“劳烦你把他带回黑石镇,交给镇边军的人。”
“放心!保证办妥!”车夫连忙应下。
凌辰和苏媚没再耽搁,催马往黑风谷的方向赶去。
黑风谷在黑石镇西的群山里,谷口有两道陡峭的悬崖,仅容一人一马通过,正是易守难攻的地势。凌辰和苏媚没从谷口走,而是绕到南侧的缓坡——苏媚早年随师父走过这里,知道有条隐秘的小路能直达谷内。
“谷里有暗哨,三个灵海境,在那棵歪脖子松后面。”苏媚指着远处的悬崖边,玄力凝聚在指尖,“我去解决,你趁机潜入。”
凌辰点头,苏媚的身法最适合偷袭。只见她身形一晃,像片粉色的落叶飘向歪脖子松,指尖玄力刃悄无声息地射出。悬崖边的三个暗哨甚至没反应过来,就软倒在地,没了声息。
凌辰趁机顺着小路往下滑,谷内的景象渐渐清晰——黑风寨的老巢是片简陋的石屋,围着一圈木栅栏,栅栏外站着十几个守卫,气息都在灵海境后期,比外面的喽啰强些。石屋中央的空地上,二十多个百姓被捆在木桩上,个个面黄肌瘦,显然受了不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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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快点!把这些人拖去后山!‘上峰’说了,今晚要用人祭旗!”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汉子正对着守卫喊,他腰间挂着两把短刀,气息竟在通玄境初期——显然是黑风寨的二当家。
“人祭旗?”凌辰眼神一冷,悄然摸向栅栏。
“二当家,黑煞寨主和黑三头领还没回来,要不等等?”一个守卫犹豫道。
“等个屁!”二当家踹了他一脚,“寨主说不定在外面快活呢!耽误了‘上峰’的事,你担得起?赶紧拖!”
守卫不敢再反驳,狞笑着走向被捆的百姓。
“住手!”凌辰低喝一声,龙气在掌心凝成一道掌影,猛地拍向栅栏。
“轰隆!”栅栏被掌影震得粉碎,凌辰的身形出现在空地上。
“谁?!”二当家猛地回头,看到凌辰,脸色骤变,“你是谁?敢闯黑风寨?”
“取你狗命的人。”凌辰一步步走向他,宗师境的气息毫无保留地爆出来。空地上的守卫们只觉得呼吸困难,纷纷跪倒在地,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宗师境的威压,根本不是他们能抵抗的。
二当家也被压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宗……宗师境?!你是龙骑卫的人?”
“杀你的人。”凌辰懒得跟他废话,龙气在指尖凝成一道气劲,射向二当家的胸口。
二当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抽出短刀格挡。“当!”气劲撞在刀上,短刀瞬间崩碎,二当家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石屋的墙壁上,喷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