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区域她昨日用新感知扫过,地下埋着半坛陈年花雕,墙缝里塞着半块霉的枣糕——此刻回想,那些能量波动里混着暗褐色的阴鸷,像腐烂的酱菜味。
"他们要什么?"彼得凑近看地图,金扫过羊皮卷边缘的焦痕。
"我。"苏小棠突然笑了,指腹摩挲着腕间护腕的金纹,"或者说,我身体里的东西。"她抬头时眼尾上挑,不再是从前那个低头切菜的小厨娘,"阿卜杜拉,你伙计能引他们今晚来望仙楼后巷吗?
彼得,你能在酒坛里掺点惊喜吗?"
"用蜂蜜酒?
他们肯定以为是庆功宴的余酒。"彼得眼睛亮起来,抄起刀在砧板上敲出节奏,"我还能在酒坛里放迷迭香——不,要更隐蔽的,月桂叶?"
"我让伙计在破庙放风,说苏小姐今晚要单独去后巷取新到的椰枣。"阿卜杜拉搓着胡茬笑,铜壶里的水烧开了,"他们贪心,总想着人赃并获。"
窗外日头爬到屋檐角时,苏小棠站在廊下望着湖面。
望仙楼的倒影在水里晃成金箔,她摸了摸颈后红痣,那里又开始烫。
风掀起她的裙角,带来后巷方向若有若无的腐酱味——和昨日腌菜缸里的一模一样。
"阿桃。"她唤来等在廊下的丫鬟,"今晚的庆功宴,我要亲自去。"
阿桃睁圆了眼:"姑娘不是推了吗?"
"改主意了。"苏小棠理了理鬓角,望着远处渐沉的日头,"要让所有人知道苏小棠喝多了,醉得连竹编护腕都摘了。"
暮色漫上飞檐时,后巷的腌菜缸投下长长的影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某个角落,两片瓦当轻轻相碰,出夜猫子般的喵呜声。
暮色浸透望仙楼飞檐时,苏小棠捏着半块椰枣站在御膳房门口,竹编护腕松松垮垮挂在腕间——这是她特意没系紧的。
灶膛里的余火映得她眼尾泛红,活像刚灌下三大碗桂花酿。
"苏!"彼得端着酒坛从地窖钻出来,酒糟沾了半边脸,"最后一坛蜂蜜酒封好了,我往坛口抹了迷迭香汁,他们要是凑近闻——"
"会以为是我醉后打翻的酒渍。"苏小棠接过话头,指尖扫过案上那盘雪蛤,珍珠白的膏体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阿卜杜拉呢?"
"在后巷搬腌菜缸。"彼得挤眉弄眼,"他说要把警报绳系在第七个缸底,等那些老鼠一踢缸——"
"叮铃!"
脆响惊得两人同时抬头。
窗外竹帘被风卷起一角,正露出阿卜杜拉藏在腌菜缸后的大拇指——他比了个"搞定"的手势,粗黑的胡子跟着颤动。
苏小棠扯了扯间歪掉的珠花,这是阿桃特意帮她戴歪的。
她弯腰整理案上的食材,指尖在松茸上停留半秒——那底下压着张纸条,是用秘语写的"灶神血脉"。
这是她和陆明渊商量好的饵,足够让任何想夺她能力的人红了眼。
更漏敲过三更时,厨房后窗传来细不可闻的刮擦声。
苏小棠捏着酒盏的手微微颤,酒液在盏中晃出细碎的波,映着她眼底骤然绷紧的光。
"咔嚓。"
窗棂断裂的瞬间,她"啪"地摔了酒盏。
瓷片飞溅的声响里,三条黑影鱼贯而入,为者裹着玄色斗篷,面上蒙着青纱,只露出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睛——正是阿卜杜拉伙计说的黑龙。
"找什么?"苏小棠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装雪蛤的瓷盘,"我、我只有这些"
黑龙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突然定格在她腕间。
松垮的护腕滑下三指,露出内侧若隐若现的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