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吧。"韦阳站到她左边,掌心按在焦土上,水纹胎记泛起幽蓝的光,"我引天河微流给你压着,烧不坏。"
萧逸站到右边,玉骰在掌心化作一道金纹,缠上孙小朵的手腕:"我用智纹护着灵海,炸不了。"
孙小朵深吸一口气,把桃木符扔进炉心裂口。
刹那间,地火像被捅了窝的马蜂,"轰"地窜了出来!
赤金的火焰在半空勾勒出八卦炉的形状,炉身流转着细碎的金纹,竟比当年老君的丹炉还要煊赫三分。
"进去!"孙小朵握着火尖枪当先冲进火里。
火舌舔过皮肤的瞬间,她疼得倒抽冷气——这哪是火,分明是千万根烧红的银针在扎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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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更奇怪的是,每疼一分,心口的金莲就亮一分,像朵渴极了的花在喝露水。
萧逸紧跟着冲进来,金纹在他周身形成光罩,却还是被火烤得额角冒油:"这火在扒我们的灵根皮!"
韦阳最后踏进来,双手按在火里,水纹胎记的蓝光和火光纠缠在一起,像两团扭打的毛线:"别怕!
我引的天河水能能给灵根续着!"
三人的意识突然像被揉进了同一碗酒里。
孙小朵看见萧逸的智纹在火里烧得噼啪响,每道纹路都写着"护她";看见韦阳的水纹被火烤成了雾气,却还在往她灵根里渗着清凉;而自己心口的金莲,正一片一片剥落花瓣,每片花瓣都化作黑灰,飘进火里。
"逆规丹的力力在反噬!"萧逸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老君的丹是引子,真正的火得用我们自己的誓来续!"
孙小朵突然想起幻境里那个被封了七情的自己,想起二郎神说"下次不知还能瞒几次",想起父亲当年撞南天门时眼里的火。
她咬着牙,把左手伸向前——萧逸立刻抓住;又把右手伸向左——韦阳重重握住。
三双手叠在一起,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往骨头里钻。
孙小朵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萧逸的、韦阳的,像三把敲在一起的钟:"火不熄,水不枯,智不断——此誓由我,不由天!"
金焰轰然炸开!
孙小朵眼前一片刺白,等能视物时,只见一朵九瓣金莲正稳稳落在自己心口。
花瓣上的金纹流转着,像活物似的轻颤,而之前那种被啃噬的疼,竟奇迹般地消失了。
"成了?"韦阳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水纹胎记上的蓝光淡了不少,却笑得像捡了金元宝。
萧逸的玉骰重新落在掌心,表面多了道裂纹,他倒不在意,反而拍了拍孙小朵肩膀:"金莲根须扎进灵海了,这次是真·自己的火。"
月光重新洒在废墟上。
孙小朵望着远处桃林的方向,忽然看见一道金光从桃林里冲出来,划着亮线往天机阁去了。
孙小朵心口金莲的辉光,竟与遥远天际之上的天机阁遥相呼应,那阁中悬浮的断笔笔尖,
一滴沉寂许久的金血悄然滑落,在星河中晕开,仿佛沉睡的命运,
终于被这凡间新燃的炉火再次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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