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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三掌重叠火凤归心（第2页）

孙小朵的火尖枪尖“叮”地磕在冰上，溅起火星——可冰面下的河水还在翻涌，那些被冻结的浪花里，竟全是张张人脸：卖糖葫芦的老汉、被镇压的小妖怪、破庙的小娃娃……他们闭着眼，嘴唇微动，仿佛在无声呐喊，冰层下传来极细微的“咚咚”声，像心跳，又像叩击。

“看！”萧逸突然指向天庭方向，声音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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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朵抬眼，只见原本缩在凌霄殿里的众神正三三两两往外挤，有个穿青衫的小神抖得像筛糠，举着抖的手喊：“我……我也想说话！”他话音未落，又有个扛着扫帚的扫地仙挤出来，嗓音嘶哑：“我娘病了，求了三年仙药，都说天规不许私赠！可天规里哪条写着不许救人？”

她望着这些挤在云头的神仙，突然笑出声，笑声清亮，像冰裂春河。

她转身看向萧逸和韦阳，两人正望着她，眼底的光比天上的星子还亮，映得她瞳孔里也跳动着火光。

“还记得咱们在桃林基地说的吗？”她举起火尖枪，枪尖的莲纹突然泛起红光，暖意顺着手臂蔓延至心口，仿佛有股古老的力量在血脉中苏醒。

“不是毁天，是还天！”

“三掌叠印！”三人异口同声。

萧逸的手先伸过来，掌心还沾着布阵时的石粉，粗糙而温热；韦阳的手紧跟着覆上去，掌心还留着河水的温度，湿漉漉的，却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最后是孙小朵，她的手按在最上面，火尖枪“当啷”掉在石台上，金属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三双手叠在一起的瞬间，孙小朵的后背突然泛起金光——那是孙悟空的法相，扛着金箍棒冲她笑，金箍棒轻点她肩头，传来一阵熟悉的震动；天蓬的法相，举着钉耙拍她肩膀，那力道沉实得让她膝盖微弯；菩提祖师的法相，捻着胡须点头，指尖轻拂她眉心，一股清凉之意沁入脑海。

“赤莲心火，起！”

三双手间腾起赤焰，眨眼间化作朵九瓣金莲。

火焰不灼人，反而带着一种温润的暖意，花瓣旋转时出细微的“嗡”鸣，每片都刻着“共生共执”四个字，字迹流淌着金光，像活的一般。

孙小朵感觉有股热流从掌心涌进心口——那是老君的残魂，是菩提的法相碎片，是千万声没说出口的“我要说话”，它们在她体内汇成一条奔涌的河，冲开所有沉默的堤坝。

“你们……竟敢焚天规？！”玉帝的金影开始扭曲，他的指尖还卡在锁链里，可锁链已经开始崩裂，出“咔嚓咔嚓”的脆响，像枯骨断裂。

“我们烧的，是你偷走的那部分天。”孙小朵冷笑，金莲“轰”地撞上金影。

金色血雨再次铺天盖地，落下来时带着铁锈味，沾在脸上微烫。

天规锁链寸寸断裂，化作光雨洒向三界：卖糖葫芦的老汉突然现，他被踢翻的摊子自己立起来了；被镇压的小妖怪感觉身上的枷锁松了，皮肤上久违的风吹过；破庙的小娃娃举起馒头，咧嘴笑：“娘！刚才有好多爷爷冲我笑！”

民意莲台缓缓升起，三道光柱从天而降，裹住孙小朵、萧逸、韦阳。

光柱里飘着好多小字，全是“我愿意”，那些字轻轻碰触皮肤，像羽毛拂过，带着微弱的暖意。

“看！”韦阳突然指着火尖枪。

那杆枪不知何时自己立了起来，枪尖的莲纹正与地脉共鸣，出低沉的“嗡”音，地面微微震颤。

一只火凤从枪尖腾空而起，羽毛是鎏金色的，振翅时带起的风里全是笑声——那笑声熟悉得让她眼眶热，像是桃林里某个夏夜，师父曾哼过的童谣。

它没有往南飞，反而绕着三人转了三圈，最后朝着桃林基地的方向去了。

“走，回桃林。”孙小朵弯腰捡起火尖枪，枪杆还带着刚才的余温，贴在掌心，像老友的问候。

她转头看向萧逸和韦阳，两人正对着光雨笑，脸上映着金光，像镀了一层希望。

远处传来二郎神的声音：“小神们要议事，我去看着——别让他们把凌霄殿拆了。”

天河的冰面开始融化，河水重新奔涌，卷着光雨流向人间，水声潺潺，带着新生的欢愉。

天机阁里突然起了风，吹动散落的星盘碎片，出细碎的“叮当”声。

每片碎片都泛着淡淡的金光，像在低语。

天规鼎的余温透过地面传来，烫得人脚底暖，仿佛大地也在呼吸。

有片碎片突然动了动，出“咔”的轻响——像是在说，故事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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