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蹦跳着踩上碎石,脚边立刻冒出一行字:“我要自己选书包颜色”;卖菜的老妇颤巍巍踩上去,“别再逼我拜虚神”;最妙的是县衙门的小吏,他刚踏上去,泥里就爬出歪歪扭扭的“我想公文案不加‘奉天承运’”。
“这哪是阵?”萧逸蹲下来,用指尖碰了碰“奉天承运”那几个字,泥土微凉,字迹却像有温度,“这是路。
路不说话,但人人都在留言。”
荒原上的韦阳裹紧了粗布斗篷。
无名小妖还在拿炭条写“新天条”,写一句就被风卷走一句。
他原想劝小妖别白费力气,可看那孩子写“神仙不准随便劈雷”时眼里的光,突然就坐下了——他小时候在土地庙跪断过膝盖,知道有些字,写出来就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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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条划过石头的“沙沙”声,像雨点落在干裂的田。
夜很深了,风突然停了。
韦阳摸黑掏出火折子,却见地上的炭灰正慢慢聚成一团。
露水落下来,炭灰吸饱了水,凝成块薄泥,触手微黏,像未干的墨。
次日清晨他醒来,泥块已经干裂成碎片,每片裂纹里都藏着纹路。
他一片一片拼起来,拼到最后突然笑出声——
“不准谁说——不准。”
他用指腹抚过裂纹,像在摸千万人的掌心,粗糙的纹路里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我”。
东海边的铁匠铺空了。
二郎神把最后一件犁头交给村妇时,炉子里的火正烧得旺,热浪扑面,灼得皮肤红。
他抓起铁锤,看也不看就扔进熔炉。
火焰腾起的刹那,墙上竟映出当年持戟战天的影子,戟尖挑着南天门的琉璃瓦,威风得紧。
他抄起冷水泼过去。
白烟“嗤”地一声腾起,带着铁锈与水汽的腥味,影子碎成星星点点的火星,落进炉灰里,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次日清晨,他背着行囊往村外走。
路过晒谷场时,扎羊角辫的小丫头追上来:“叔叔,你还回来吗?”
“神不回来。”他蹲下来,帮小丫头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指尖拂过她细软的丝,“人一直在这。”
孙小朵站在花果山顶时,正是黄昏。
她望着山下的炊烟——东村的刘婶在熬桃胶,西村的阿贵正往酒坛里埋新摘的杨梅,连从前总板着脸的土地公,都蹲在田埂上帮农妇拾麦穗。
风突然大了些,吹得她裙角猎猎作响,布料拍打腿侧的声音像远去的鼓点。
她闭眼,听见山脚下的脚步声、锅碗碰响的声音、孩童的笑声,像无数根线在织一张网。
网里有拒绝、有选择、有尝试、有承担,不成句,却比任何经文都清晰。
“老头,你删了答案……”她对着风笑,声音轻得像落叶,“可我们,把过程走成了经文。”
方寸山的绿藤就在这时开花了。
花瓣薄得像层雾,风过时轻轻一颤,出极轻的一响——像笔尖划过纸面,又像无人落款的签名。
暮色漫进桃林时,孙小朵站在小径入口。
她望着晨雾里若隐若现的光字,伸手摸了摸裙角那两片半干的桃花瓣。
远处传来胖猴的喊叫声:“小朵姐姐!
明早我要第一个跟着你走!”
她歪头想了想,从兜里掏出颗蜜枣含在嘴里。
甜丝丝的味道漫开时,她突然想起昨日泥里的“我自己走”——那个被花瓣压出褶子的“走”字,倒比写在纸上的更鲜活。
山风掠过她梢,带走一句轻不可闻的呢喃:“明天……该往更深的林子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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