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苏姑娘身手这般好,待进入矿脉之中,还请多多提携在下一二。”
他今天毫不吝啬自己的话语,主要是秦痒和吴狠儿二人扔下他离去之后,他现刻意隐藏自己,倒不如油嘴滑舌一些,这样有时候不仅能避重就轻,还可以给对方留下更好的印象。
果然,两句话下来,苏兰对他似乎印象不错,被他整笑了,脸颊上两道酒窝在日光下浅浅绽开:“提携谈不上,矿脉里真遇着危险,咱们互相照应便是。”
说完,她忽然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他左腕的布条上,“说起来,阁下这伤看着像是旧伤,缠着这么厚的布,是怕碰水?”
江真指尖在袖中蜷了蜷,含糊道:“呵呵,前阵逃难,受了点皮肉伤,眼下还没好利索。”
这时薛平凑了过来,头上还滴着水,活像只落汤鸡:“让…让二位见笑了…”
待到近前,他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喘着,对于他来说,一个时辰,恐怕根本不够他休息的。
苏兰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对方,随后问道:“薛大哥以前没干过粗活吧?看你这靴子,倒是像一双官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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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平闻言一愣,低头看了眼自己磨得亮的靴底,忽然一惊,赶忙缩了缩,随后苦笑起来:“呵呵呵,苏姑娘…说…说笑了,这双靴子是我逃难途中捡的,看着结实,倒是不认得是官靴。”
江真闻言心中冷笑一声,心道自己之前猜的不错,这人必定和玄镜司脱不了干系,亦或者跟自己一样,有其它事情需要掩饰,只不过演技差了一些,还不太注重细节。
苏兰也是如此这般想的,表面却没有展露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咳咳…”
薛平见二人都不再说话,便干咳两声,试图岔开话题:“其实……我以前是账房先生,在商号里管账本的。”
苏兰恍然点头:“难怪薛大哥看着文气,账房先生确实不用干粗活,整天跟算盘珠子打交道。”
“是……是啊。”
薛平松了口气,指尖在膝盖上虚点,像是在拨弄无形的算盘,“每天就是记账、对账,算盘打得比谁都响。有回算错了一笔玄晶账,被掌柜的罚抄账册一百遍,抄得我右手腕都肿了。”
他说着活动了一下右手,腕骨处果然有圈浅淡的勒痕,那是常年握算盘珠子磨出的,绝非干粗活能有的印记。
江真望着他手腕的勒痕,不像是作假,暗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账房先生心细,进了矿脉里头,正好帮我们多留意一下四周有没有危险。”
薛平的脸瞬间涨红,摆着手道:“可别……我这身手,还是吴兄弟和苏姑娘厉害,我跟着你们就行。”
苏兰忽然笑了:“呵呵呵,薛大哥言重了,咱们都跟在刘师兄身后就行。”
“说我什么呢?”
话音刚落,刘宝田竟缓缓靠了过来,目光扫过三人:“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薛平慌忙摆手:“没…没什么,就说矿脉里该注意些什么。”
刘宝田嗤笑一声:“你就注意自己的小命儿就行了,别的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薛平闻言顿时脸色煞白,张口张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赶紧调息!一会儿赶路别再让我帮你!”
刘宝田的声音像淬了冰,扫过薛平白的脸,最终落在江真的左手上,“你的伤要是碍事,现在就说,别等进了矿脉拖后腿。”
江真指尖在袖中蜷了蜷,触须正随着呼吸轻轻搏动:“不碍事。”
“最好如此。”
刘宝田说完,便不再理会三人,转身往李庆忠那边走了过去。
苏兰看着他的背影,对江真使了个眼色,便缓缓闭上了双眼,开始打坐调息。
江真没有多言,也开始闭目养神。
只有薛平坐在潭边的鹅卵石上,双手抱着膝盖,望着水里自己的倒影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绝对有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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