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有人在雨伞的中央被护着,锃亮的皮鞋谨慎地践踏过坑洼的水泥道,提防不知道什么脏污的东西弄脏鞋面,但人又是挺着急的,动作中充满着矛盾。
&esp;&esp;“那是什么?在拍电视剧吗?”
&esp;&esp;“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穿这么黑幽幽的一大片,是来收贷款的吗?”
&esp;&esp;“我觉得是来收保护费的。”
&esp;&esp;沈望收拾好一条鲤鱼,用清水冲干净装进塑料袋,再递给买鱼的家庭主妇道,“美女,你的鱼,总共178元,那8毛的零头抹掉不要啦。”
&esp;&esp;“好的。”接过鱼的家庭主妇原本正闹红脸,一脸痴迷地直视着漂亮的鱼店老板。
&esp;&esp;大咧咧走过来一个黑衣人,双手抓住家庭主妇的肩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推开人道,“钱不收你,快走。”
&esp;&esp;沈望的二维码都拿出来了,愣了一下大叫着,“不至于吧,才17块钱,喂!”
&esp;&esp;“望崽。”一声低沉刻骨的音色靠近,眼前已经站着衣冠楚楚的鹤爵,他的手里捏着一块高级手绢,稍微捂住鼻前。
&esp;&esp;即使他闻不见任何臭鱼烂虾、青菜水果的气味,依旧极其不习惯走进这种味道混杂的大市场内。
&esp;&esp;跟着鹤爵的保镖迅速将妙妙精品鱼屋包围,黑面雨伞仿佛一座密不透风的防护盾,将凌乱又陌生的视线隔绝在外。
&esp;&esp;沈望:“”
&esp;&esp;他看了眼四周,好端端的十几个客人全部被无声驱散开,只有自己与鹤爵被隔绝在一片昏沉的黑色壁垒之中。
&esp;&esp;“喂,我的客人!”
&esp;&esp;沈望一把将手里的二维码牌子丢在案板上,砸得塑料壳子几乎碎裂。
&esp;&esp;“鹤爵!”
&esp;&esp;他的潇洒日子好像才刚过了不到十天吧?妈的,连十根手指都没全部用上呢!
&esp;&esp;“你跑来这边做什么?!还搞得像□□来收保护费一样!”
&esp;&esp;也就是现在社会扫黑除恶十几年,社会风气一片清明,否则他都快以为自己被恶势力围攻了!
&esp;&esp;鹤爵淡定地看着沈望,将手绢移开点位置。
&esp;&esp;也是奇怪的。
&esp;&esp;他分明最近一直感觉自己嗅觉彻底报废了,情绪陷入人生低谷,可在看见沈望好端端、水灵灵地站在案板后面发飙,恼羞成怒的模样居然如此可爱。
&esp;&esp;他一定是病入膏肓了。
&esp;&esp;“八天已经过去,你的气应该消了不少。”
&esp;&esp;“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谈一谈?就你我两个人。”
&esp;&esp;鹤爵的气色不太好,不过人依旧挺拔得如同古树苍松,气度清风明月般不染纤尘。
&esp;&esp;与乱糟糟、臭烘烘的菜市场完全不能相融。
&esp;&esp;按照一句通俗的俗话,就像是他妈的神仙落了凡尘,到人间来沾泥点子了。
&esp;&esp;沈望啧了一声,“我不想跟你讲话,而且也没有讲话的必要,你那天把我的话还没听明白吗?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