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林厄姆感觉喉咙发紧。他虽然从未曾在球场上和这位传奇交手过,但也算是各种大场面都经历过的球员,他站在这里,突然像个第一次参加青训选拔的孩子。
“jude。”梅西松开妹妹,向前走了两步,伸出右手。他的声音很平静,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贝林厄姆握住那只手,惊讶地发现对方的掌心也有薄汗,“很荣幸……”
“别这么正式,”梅西轻轻打断他,从购物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这是给你的。安东说英国人喜欢喝茶,也许你下次可以试试我们这儿的马黛茶,虽然克洛也不爱喝那个。”
克洛里斯忍不住插嘴吐槽:“那东西喝起来就像是烟灰泡水,真不懂你们怎么这么爱喝,泡起来还麻烦。”
她这么一打岔,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亲戚们重新开始交谈,有人打开了音乐,安东尼亚指挥着保姆准备晚餐。梅西自然地揽过贝林厄姆的肩膀,把他带到了宾客位的上座。
餐厅的水晶吊灯将长桌照得熠熠生辉,亮银色餐具旁摆放着剔透的高脚杯。贝林厄姆被安排在梅西右手边的位置——这个明显精心安排的座位让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晚餐后,克洛里斯悄悄拽了拽贝林厄姆的袖口。
“想不想看看真正的罗萨里奥?”
趁着梅西被亲戚们围住讨论投资新球场的事,两人溜出别墅后门。
1月是阿根廷的夏季,温暖而湿润,夜风带着巴拉那河的水汽,克洛里斯自然地挽上了贝林厄姆的手臂。
在罗萨里奥,一个绕不开的词语是里奥梅西。
这里到处是梅西主题的壁画、车站、雕塑,甚至连他曾就读的小学和童年踢球场地都成为了球迷朝圣之地。
贝林厄姆看着穿着蓝白球衣的各色人种,暗暗期盼有一天斯陶尔布里奇也能因他而闻名。
远处教堂钟声敲响十下,他们牵着手走过一盏盏路灯,影子时而拉长时而缩短。在某个转角,克洛里斯惊喜地发现,有一面墙上画的不再是里奥梅西,而是克洛里斯梅西。
画手选择的是她在泛美女足即将踢出决胜点球前的那一幕,她的眼神犀利,如同鹰隼盯着已经被锁定的目标。
克洛里斯的手指突然收紧,指甲在贝林厄姆掌心留下月牙状的压痕。她仰头望着墙上的自己,壁画右下角还签着“paranuestra10(献给我们的10号)”的字样。
她的手无意识地抚过壁画上那个22号的背号。夜风吹乱她的长发,有几缕黏在唇膏斑驳的嘴角。
贝林厄姆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他能感觉到她加速的心跳透过单薄的棉麻衬衫传来,像只受惊的蜂鸟。
“你好,可以让让吗?我们想和这张壁画合照。”
几个女孩走过来,拍了拍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
克洛里斯像触电般从贝林厄姆怀里弹开,下意识把凌乱的头发别到耳后。那几个穿着阿根廷女足队服的女孩突然瞪大眼睛,手中的自拍杆“啪嗒*”掉在地上。
“克洛里斯梅西?”领头的短发女孩声音发颤,手里的手机镜头正对着克洛里斯泛红的脸颊。
贝林厄姆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半步,他弯腰捡起自拍杆递过去:“需要我帮你们拍照吗?先申明下,克洛里斯总说我拍照技术不好。”显然不管你身价几何,也不能逃过帮女朋友拍照片时挨骂的宿命。
“哦,天哪,贝林厄姆,我的天!”短发女孩看着快要晕过去了,女孩们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
克洛里斯和她们拍了合照后,意识到,恐怕在姑娘们的推特上传合照的同时,体育记者就会像闻到鲜血的鲨鱼一样来了。
于是他们的夜游暂且中止,只能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