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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千歲 第23節

師父不肯收回,眉梢眼角都帶著自責,憂心忡忡道:“繁縷,聽師父的話,你以後在宮裡,這些都是用的上的,師父是不能陪你一直走下去的,唉,要是這次師父沒有出宮就好了。”

“師父,您在不在都一樣,您怎麼知道,就不是因為以前呢。您知道,在救我和紫蘇姐姐之前,我就見過他了。”繁縷不明白她們都在自責什麼,她無法告訴紫蘇曾經救人的事情,但她覺得,唯一一次能讓督主對她留下印象,就是那一次了。

最後,靠著繁縷強行轉移了話題,才停止談這個問題,她說:“師父,您知道桔梗的事情了嗎?”

“桔梗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她師父都和我說了。”提起桔梗,許醫女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了,很為她惋惜。

“林醫女怎麼說?”繁縷至今還不太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桔梗不是趨炎附勢的人。

她三年前送了桔梗一個香囊,她都沒捨得扔掉,那麼念舊的人,繁縷不相信她能那麼義無反顧的拋下一切。

“我覺得不可能,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苦衷。”

“她能,繁縷,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她能的,只要有足夠令她絕望的事情,她就能的。”許醫女異常篤定道。

只是因為她突然發現,繁縷似乎被教的太天真了些,她不知道,在這皇城之外的世界,那些人心險惡只會更加分明顯露。

第25章 後悔

繁縷吸了一口氣, 撥弄著茶碗裡的茶葉, 緩緩道:“師父, 我不明白。”桔梗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一定有她的原因。

師父看著她, 嘆道:“繁縷, 都怪師父把你護得太好, 不行,回頭可不能這樣教你師妹。”

繁縷抬起頭,突然感覺心裡有些酸酸的, 她是不是成了師父的試驗徒弟,想著便覺得想笑。

緊接著,就聽師父繼續道:“林醫女說, 桔梗這件事似乎也考慮了不少時日了, 大概是成為醫女後,就已經在想這件事情了。”

成為女醫官之後, 繁縷細細回想, 的確是這樣的, 甚至, 在她被打後來看她, 還曾經問過她關於莊嬪娘娘的訊息。

但是當時她自己說這個訊息, 完全只是為了告訴桔梗莊嬪娘娘有多可怕,她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

難不成那時, 桔梗就起了心思投靠莊嬪娘娘了, 繁縷微蹙著眉,聽清平的話,桔梗應該過的還不錯。

她想了想,桔梗應該還沒給女醫館回過訊息,便道:“師父,我聽桐嬪娘娘宮裡的清平說,桔梗似乎還是很得莊嬪娘娘的喜歡,應該沒有事的。”

“那我回去告訴林醫女一聲,免得她整天憂心忡忡,心不在焉的。”許含笑點了點頭,她很理解林醫女那種對徒弟的感情。

而西廠裡,氣氛卻不是如此輕鬆了,寧潤得到訊息來找督主。

衛衣面色鮮少凝重,片刻之後又慢慢散了去,恢復了平素的淡然神情,只語氣平平道:“烏衣出,天下亂。”這是很久之前不知是何人說過的。

寧潤聽師父的語氣,知道攝政王手上的烏衣令,大膽猜測道:“倘若如此,看來攝政王是勢在必得了。”

衛衣撇嘴,笑了笑,將手中的書信隨手扔到桌子上,搖頭道:“勝負還難說得很。”這種事情,怎可妄下斷論。

他只是想知道,攝政王的是烏衣騎,而慶山王呢,是什麼?畢竟像他這樣的一個以命相賭的賭徒,總要先看到兔子再說撒鷹不可。

衛衣不覺得作為一個太監,這樣會是想太多。從來沒有遠見的太監,最後的下場往往唯有慘死。

祿公公看他不順眼,也不順意,心裡堵得慌,不動聲色間已經想好用一百種方法,讓衛衣出醜,可結局總是出乎意料。

小皇帝自從衛衣娶妻後自覺大功圓滿,看著衛衣和祿公公果然相互鬥得死去活來,彼此私底下暗暗較勁,就是寧潤和祿公公的關係,也開始緊張起來。

陛下想要的結果已經達到,衛衣自從與攝政王搭上線後,便不大顧得上祿公公了,近日祿公公糾纏不休,搞得寧潤著實頭疼。

他問的:“溪峽谷的礦產已經被師父收入囊中,那個祿公公的侄子怎麼處置?”

衛衣正站在一叢花樹前,指尖愛憐的輕撫過含苞待放的西府海棠,平素海棠有色無香,只這西府海棠既香且豔,花姿瀟灑,宛若臨世仙子一般。

他唇畔含笑,泠泠道:“留之無用,且殺了吧。”

側顏看去,這男子眉眼秀致,文弱白皙的書生一般,宛若一位憐花君子,口中吐出的話語帶著凝霜的冷意。

“那祿公公,師父是否也要除掉?”

衛衣撇了撇嘴,帶著一點傲慢道:“他尚且不配。”這樣的人,何須他親自動手,早早自己走上一條死路。

他又低聲笑了笑:“你說,畢竟年紀也那麼大了,不死的話,多不好意思呀!”

寧潤抽了抽嘴角,祿公公若是聽見這話,想必督主只有捱揍的份,表示不服。

晚飯過後,繁縷走出房門站在廊下,頭頂上星河燦爛,繁星點點,佇立許久,衛衣走了出來,問她:“在看什麼?”

繁縷仰著頭,答道:“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晚風清涼,帶著絲絲冷意,繁縷喜歡這樣的時候,鼻息間沁入甜蜜的花香,她徑直坐在臺階上,捧著臉望著天空。

衛衣在她身邊蹲了下來,繁縷和他對望了一眼,很快又偏了過去,盯著頭上璀璨的星河,衛衣反而沒有挪開目光,一直盯著她看。

最後繁縷扛不住了,緩緩轉過頭來,輕輕問道:“督主,怎麼了?”

衛衣唇角上揚,指了指她的鬢角,略帶疑問道:“你這裡是什麼,胎記麼?”

朦朧昏黃的廊燈下,繁縷的側臉鬢角上有一塊淺淡的紅色,在白皙的麵皮上尤為明顯,他怎麼之前沒有注意到過呢?

繁縷想了想,實在不記得自己臉上有什麼胎記過,站起來小步跑回房間裡,用鏡子反覆照了照。

過了一會,出來繼續坐下道:“唔,才不是胎記,是白天和她們說話時不小心染上的胭脂。”

果不其然,繁縷讓他看著,拿著帕子輕輕擦了兩下,那紅印子便不見了。

繁縷踟躇半晌,猶疑著開口道:“督主,有件事不知可不可以請教一二?”

“什麼事?”她這樣的小醫女,有什麼事需要來請教他,衛衣有些好奇。

繁縷三言兩語講了桔梗的事情,困惑道:“督主您說,桔梗這樣的話,究竟是好還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