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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千歲 第53節

“分憂,皇後娘娘,您還真是高看自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你不也就一點詩詞歌賦拿得出手嗎,這些東西在這裡,有什麼用?”

莊采女不信這個自小不如她的堂妹有什麼本事,能夠勾得陛下對她一直榮寵不減。

“我擁有的,不止是盧國公府,還有你所想象不到的力量……如此,堂姐你還覺得我會被廢麼。”盧玉採洋洋灑灑一席話,打擊得莊采女面色發白,最後堂姐妹二人不歡而散。

望著盧玉採窈窕的背影,莊采女恨恨不平,她自然也從盧玉採的話裡知道了什麼。

祖父的底牌從來不是盧玉採這個人,而是以她成為皇後之尊後,能夠帶給陛下的東西。

“督主,咱們走吧。”繁縷行完偷聽之事,心虛的要命,只想著趕緊離開,衛衣顯然是聽到了什麼值得注意的內容,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

繁縷自然不知道,近來戰事頻發,許是燕朝內鬥的太厲害,導致了那些虎視眈眈已久的異族,認為有了可乘之機。

攝政王這一次,不得不去了,總不能因為內鬥,而讓整個燕朝置於岌岌可危的危險境地。

衛衣聽到這個決定,對陸午說了一句:“心懷天下的人,和我們想的總不一樣。”

白芷同紫蘇和梔子的徒弟三個小姑娘,倒也十分有伴,只是苦了身為師叔的青黛。

“師姐你倒是躲了懶了,只是辛苦了我一個人。”青黛照顧三個師侄,到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抓著繁縷訴苦道。

“青黛,能者多勞,咳,你也知道,權當幫一幫師姐吧,白芷的事情你不用多管,我全部來負責就是。”繁縷也是無人可託付了。

青黛有時看著她會發呆,繁縷以為她是累到了,十分不好意思,白芷是自己的徒弟,交給她來照顧的確不太合適。

青黛想的卻不是這個,她想的是林懷這個人,想師姐為何這樣讓一個人喜歡。

青黛再一次見到林懷,他自從第二次進宮後,便宛若平步青雲一般,步步高昇,想來成為陛下的近臣,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他們說了一些話,多半是關於繁縷的,但青黛也不是瞭解很多,只是草草的說一些罷了。

“林大人,”臨走時林懷突然被叫住,回頭看她,青黛歪了歪頭,問他:“你為何喜歡師姐呢?”

“我近來學了一句詩,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大抵就是這樣。”林懷猶豫了一下,微微一笑,這樣答道。

青黛嘆了一口氣,無法理解的搖搖頭,她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怎麼樣的,但她站在局外看得明白,面對林懷只是說:“師姐她很好。”

林懷頓了頓,他不善言辭,唯有道一句:“多謝。”

青黛笑一笑,轉身離開。

轉眼之間,春水初生,城郊暇山漫山雪白梨花簇簇盛開,團團如雲絮無暇,似是雲錦雪綢鋪陳開來,微風輕撫而過,猶如神仙妃子在其中蹁躚起舞,花瓣繾綣。

衛衣才曉得什麼叫計劃趕不上變化,從疆北返回一封奏摺,攝政王戰死,僅僅這五個字。

這場戰爭勝了,攝政王卻死了。

陛下得知訊息的時候,似乎有什麼惦念已久的事情放下心來,眼睛裡明顯的躍出了光輝,彷彿有一團火光燃起。

許久不曾遇過的精神奕奕,若不是有人在場,保不齊還要朗聲大笑三聲。

衛衣深吸了一口氣,很快消化了這個訊息,他這才隱隱有些明白了,又暗暗咬了咬牙,抬眼看向了那滿身鬱氣的人。

攝政王的死,十成十的,與他面前的這個弱冠少年脫不了干係。

攝政王在的話,陛下只是一個傀儡娃娃,但沒有了攝政王的管束,這不就是皇帝的天下了。

儘管他手中還是沒有多少實權,但畢竟身後還有盧國公府一黨,有這九五之尊的名頭。

衛衣不知道這少年是如何的心裡,選擇在這樣的境況下謀害的攝政王,比起慶山王這頭蟄伏的猛虎。

也許在他心裡,一直以來對他嚴苛的攝政王才是洪水猛獸。

皇家之事,大概本就沒有對錯,因為,誰都有自己的苦衷啊。

但無論怎麼看,這都不是一個明智之選。

不同於眾人的憂愁,左淩軒此刻才覺從所未有的開懷,即使是攝政王妃遞了摺子,要求攜世子離京,並親赴北地迎回攝政王的遺體此等請求,也一一應允,絲毫不停任何人的勸阻。

隨即半年後,柏賢王被人揭發數條罪狀,證據確鑿,而揭舉之人正是被柏賢王幾度引為知己的蕭均寧,後來又聽說,柏賢王的一個側妃失蹤了,衛衣沒有太放在心上。

一時之間,人人自危,自顧不暇。

沒有了攝政王府的壓制,盧國公府一派又重新活躍起來,將朝野上下攪成一池渾水,小皇帝也奇異的縱容著。

無論是拉黨結派,還是以何其荒唐的藉口大開國庫,眾朝臣苦勸無果,幾位自開國以來的老臣紛紛告老還鄉。

柏賢王向來閒散,身體不太好便沒有前往藩地,二來也是為了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攝政王才逝去不到半年,小皇帝就迫不及待的剷除他,可不是寒了人心,嚇退了朝臣。

衛衣奉命來城門口,為攝政王妃等人送行,以示帝王恩賜厚愛。

“哎呦,小世子可要小心些。”小世子不小心跌了一下,衛衣順手扶了一把,小世子嘴一癟,看著就要哭。

衛衣順勢俯身將孩童抱了起來,不動聲色的將裝了密信的玉管掖進小世子的懷裡,手掌一拂將小斗篷給世子裹好,遞給馬車上的王妃。

“多謝,阿止乖乖,不疼。”攝政王妃自然也注意到了他這一舉動,也神色緊張地接過孩子,彷彿是很緊張孩子的樣子。

“衛督主,您也是位性情中人。”

“在這裡衛衣算什麼,王妃娘娘,您一路走好。”衛衣躬身鄭重道,攝政王妃略微頷首,喪服素裹,面色冰冷,與當初的華貴雍容天差地別。

攝政王妃依舊從容,面容平靜,衛衣卻覺得她心中總是悲傷的,整個人被一種濃濃的悲傷包圍著,旁人卻看不見這樣的悲傷。

攝政王妃扶棺離開長安,梨花簌簌落了整個長安,衛衣站在城樓上奉命送行,看著長長的隊伍,喪衣棺槨,心中只覺得悵然和恐慌。

他突然覺得有點怕死了,若他此時死了,繁縷一個人可怎麼辦,宮中那麼多的陰謀詭計,她什麼都想不到,指不定那天就被人算計了。

“這裡名喚長安,卻終究不是長安之地。”這是攝政王妃離開長安時,說的一句話,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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