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要做什么?”
“等。”
兰灼池不知道许砚宁要做什么,按照刚刚那个人说的话,路知澜天一亮就走了,现在去追也能追上。
皇帝的行踪,应该不会有人隐瞒。
许砚宁带着兰灼池到了一处小高峰的凉亭,这里鲜少有人经过,所以很是僻静。
不过因为位置较高,能够俯瞰大半的锣城,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流马车尽收眼底。
“我们要等多久?”
“不会很久。”
有人以路知澜的名义抓壮丁充军,目的就是为了挑起民愤。
世人暂且不知路知澜弑父杀母的手段,再加上路知澜注重名声,在位的这几年虽然四处征战,却也没让自家百姓吃苦。
所以大部分百姓对路知澜是有滤镜的,想要扳倒路知澜,最重要的就是要打破百姓对他的滤镜。
但计划这一切的是谁呢?
路修远吗?
但是路修远不是到了陕城就失踪了?
许砚宁正思索着,一旁的兰灼池忽然出声问道:“这次只有你一个人吗?”
许砚宁听见声音回了神,这个问题却让许砚宁愣了愣。
兰灼池解释道:“我记得,你身边还有其他人,他们呢?”
“他们有他们要做的事。”
听见这个回答,兰灼池沉默一瞬,又问:“那在你原本的计划里,我应该做什么?”
许砚宁转头看向兰灼池,原本平静的瞳孔里终于有了涟漪。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要做什么?”
兰灼池沉默。
许砚宁看着兰灼池,良久,才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当时在陕城郊外,你是刻意在引起我的注意吗?”
早年就有传说,说这世上有兽人,兽人有着人的外貌也有兽的体征。
只是这样的传说实在离谱相信的人并不多。
原本许砚宁也不相信,只是小时候遇到的那个会尸傀术的人,他用人与兽拼接出了一个兽人,那是他最后的一个傀儡。
自那以后,许砚宁便不觉得那个传说是空穴来风,或许真的存在兽人。
而那时,陕城郊外,那双兽瞳,出现得那么突兀。
身侧的手紧紧捏着衣袍,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许砚宁。
看兰灼池这样子,许砚宁心中也有了答案。
“为什么?我们并不认识吧?”
许砚宁虽然气愤,但更多的是心惊和疑惑。
她与兰灼池本就不相识,而且那个时候的兰灼池全然就是一个野兽的状态,失去了记忆也失去了做人的思维。
他是怎么控制已经成为兽的自己接近她的?
兰灼池张了张嘴,缓缓解释道:“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
闻言,许砚宁一愣,惊疑不定:“你认识我?”
许砚宁实在不敢相信,她在和亲之前,从未离开过楚国,而兰灼池是虞国人,他是怎么认识她的?
“医山上,我去求过药。”
那时的兰灼池也才十岁,枯瘦的身躯背着更为枯瘦的身躯,一点一点从虞国走到医山,几乎是跨越了半个国家。
那时,楚国还下着雪,医山虽然挨着边境,但天气还是一样的。
乱成一团毛线的记忆中,许砚宁终于找到了那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