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宛扶住他,看着已经醉了的武思忧,又是无语又是好笑,拍了拍他的脑袋,决定下次不让武思忧喝这麽多了。
武思忧已经喝醉了,饭席也应该散了。
乔清宛有孕了,身子不方便,薛龄君便主动担起了“护送”他和武思忧回家的职责,扛着武思忧往家走。
梁元淮跟在他们身後,片刻後不知道是想到什麽,忽又转过头来,走进包厢里,在屋内找了一圈,才从椅子下面翻出一个玉佩。
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玉做的,细腻温暖,梁元淮看着上面刻的“宁”字,有些疑惑。
“宁”是父君尚且未当上太子前的封号,武思忧一个马夫,又怎麽会有?
虽然心中疑惑,但梁元淮并没有马上伸张,而是将玉佩收进衣袖里,下了楼,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他拿着玉佩,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玉佩,直奔东宫:
“母妃!母妃!”
他来的太早了,太子和太子妃都还没起,仆役站在主殿门前,笑道:
“郡主,怎麽这一大早就来了,殿下和太子妃都还没有起呢。”
“我,我有事找父君和母妃。”
梁元淮看起来真的很急:
“帮我,帮我通传。”
仆役为难地站在门口,架不住梁元淮的央求,只能进去通传。
没一会儿,主殿的门被打开。
梁元淮一闪身走了进去,急急道:
“母妃!”
“怎麽这一大早就来了。”太子妃江照愉还未梳妆,正给太子梁景樨穿衣,头都没回。
“父君,母妃。”梁元淮行了一礼,等梁景樨坐定之後,才道:
“父君,我,我昨日去找文宣哥哥,正好,正好碰上一位武举学子,从他,从他身上发现了这个。”
他正想把玉佩从身上掏出来给梁景樨看,却见梁景樨皱了眉,道:
“你怎麽又去找薛龄君了。”
他说:“你襄王叔叔属意他做儿婿,日後襄王府和薛国公府是要议亲的,你别总是去找薛龄君。”
“为,为什麽!”梁元淮又急又气,
“为什麽我不能,我,我也。。。。。。。”
“因为驸马不能参政。日後你皇爷爷驾崩,你父君即位,你就是帝姬,薛文宣娶了你,就不能再入朝为官,只能当个没有任何实权的驸马,你觉得以薛文宣的性格,他能接受吗?就算他能接受,薛国公也未必能接受。”
江照愉接过话头,严肃道:“安乐,你不要任性,让你父君为难。日後你成为了帝姬,天下男子可供你挑选,你喜欢什麽样的人都可以,不要天天惦记着薛文宣了。”
梁元淮小时候受过惊,有点结巴,说不过父君和母妃,急得掉眼泪,本来就笨的嘴巴更笨了,大哭道:
“可,可天下男子里面,又,又不会再有第二个薛文宣了!”
言罢,他便将手中的玉佩一掷,哭着离开了。
“哎,你这孩子。。。。。。。。”江照愉正想喊住他,却被梁景樨制止了,
“随他吧,总得让他死心才好。”
梁景樨视线落在了地上,疑惑道:
“这又是什麽?”
贴身的侍从将玉佩从地上捡起,递给江照愉,江照愉又递给梁景樨:
“夫君,好像是一块玉佩。”
梁景樨将玉佩仔细看了看,忽而脸色大变,道:
“这,这玉佩不是我当年让十一带着元祯离京避祸的时候,交给他的玉佩吗?怎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江照愉也愣住了:
“当初夫君让十一贴身护卫元祯,躲避睿王的追杀,十一应该和元祯形影不离才对。如今元祯和元双还在返京的路上,而十一的玉佩却出现在京城,莫不是其实十一和元祯早在路途中就已然分开了?这中间,是否又发生了什麽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梁景樨手握玉佩,在殿内来回踱步,片刻後他忽然擡起头,对身边的太监道:
“去一趟安乐郡主府,让他再来东宫一趟,就说本宫有急事召他。”
等打发完太监出门,梁景樨才重新跌坐回小榻上,颓然地垮下肩膀,右手指尖抵着额头,左手大拇指轻轻摩挲着玉佩,轻声道:
“元祯。。。。。。。。。”
他喃喃道:“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