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思忧本来就没报什麽希望,那天又刚好是他的休息日,他抱着乔清宛,美美的准备睡个回笼觉,忽然听见耳边传来鞭炮的响声,将他吵醒。
他反射性地伸出手,捂住乔清宛的耳朵,不让乔清宛听到,但乔清宛还是醒了。
他被肚子里的小孩踢得很不舒服,很晚才堪堪睡下,如今被吵醒,有些不开心,含含糊糊道:
“相公,你去看看,外面是怎麽了?怎麽这麽吵?”
武思忧打了一个哈欠,也迷迷瞪瞪地坐起来,穿衣服穿鞋,道:
“许是今天的武举放榜,有谁家的孩子中了,燃鞭炮庆祝吧。”
乔清宛:“。。。。。。。。zzZ。。。。。。。”
武思忧自己说完,才意识到今天原来是放榜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中没中,反正考都考了,就随便去看一眼。
他打开衣柜,挑出一件黑色的衣服,自己对着镜子,给自己梳了一个歪歪的长马尾发。
自从头发长长之後,每天都是乔清宛给武思忧梳头,但有时候乔清宛犯懒贪睡,武思忧又技术不好,每次只能胡乱地给自己扎一个歪斜的马尾发。
武思忧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头发,有些嫌弃,但又没办法,只能就这样出了门。
薛龄君早就在门口等他了。
武思忧对着他打了一个招呼,
“晨安。。。。。。。。嗷,困死了。”
薛龄君摇着扇子的动作一顿,闻言不免有些啼笑皆非,道:
“今天是你的放榜日,你也不稍微收拾打扮一下,就穿着这样就来了?还有你这头发,怎麽回事?你刚睡醒没梳头吗?”
“以前都是我娘子给我梳头,今天这是我自己梳的。。。。。。。。还有什麽叫穿成这样这已经是我最好看的一件衣服了!”
武思忧辩解:“你瞧,一个补丁都没有!”
薛龄君:“。。。。。。。。”
他有些无语,又有些好笑,伸出手揽过他的肩膀,道:
“行了行了,我先请你去吃早饭。”
他说:“想吃什麽?”
“拌面。”
“。。。。。。。。。这点出息。”
俩人也不急着去看榜,在路边的小摊上坐定。
武思忧顺手用袖子擦干净桌子,等面端上来的档口,道:
“薛文宣,你在朝中是干什麽的啊?”
“从四品翰林院侍读学士。”薛龄君拿了一双筷子递给武思忧,道:“知道是干什麽的吗?”
武思忧摇头:“不知道。”
“那你还问。”薛龄君道:“算了,等你以後入朝就懂了,吃饭吧。”
武思忧乖乖地“哦”了一声,拿起筷子,低头吃面。
他吃相还挺豪迈的,因为之前有段时间穷习惯了,所以吃饭又快又急,好像饿死鬼投胎似的,薛龄君有心说他几句,但又不太好意思,也就随他了。
武思忧呼噜呼噜一连吃了三碗面,才一抹嘴放下筷子,把薛龄君惊的筷子悬在空中,目瞪口呆,好半晌都忘记自己该说什麽。
吃完饭,两个人才溜溜达达走到放榜的地方,西长安门。
武思忧对自己有自知自明,从最後面开始看起。
榜单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大日头底下,看的人眼睛酸痛,武思忧眯着眼睛看了半晌,看的头昏眼花的,都没看见自己的名字在哪里。
就在他以为自己没上榜的时候,一旁的薛龄君忽然用手肘戳了戳他,道:
“你看,那个是不是你?”
武思忧急的脑瓜子乱转:“在哪?哪呢?”
“倒数第十行下面。二甲最後一名,青州武思忧,是不是你?”
“还真的是我!”武思忧揉了揉眼睛,惊呆了:“我竟然真的上榜了!”
“你上榜了!”薛龄君看起来也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