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手机铃声在短信发出後的一分钟内响起来,应川看着来电显示,挑眉接起:“果然不出你所料,对方比我们先一步动手。”
“押车的两名狱警死了,我顺水推舟将这锅推到了对方那夥人身上,没留活口。不过怎麽说——”
应川摸出一支烟咬在嘴里,含糊道,“这人你是解决掉,还是……”
对面道:“按照我给你的地址把人送到,其他的你不用过问。”
“啧啧啧,我呢?”
“少抽点烟。”对面人在听到打火机的声音後淡声开口,“荒淫无度加上抽烟喝酒,我怕你活不长。”
“去你妈的!”应川刚骂出口,听筒里传来哔哔的挂断音。
“操。”他甩了烟,回头看向後座被敲晕的男人,不悦地咬紧後槽牙,“你小子最好别骗我。”
医院。
宋年从病房里醒来,病房的门虚掩着,门外走廊上有人说话,他听出是褚特助的声音。
“是,医生说是过敏加上贫血,等宋小先生醒来我会通知您的。”
“我知道了,等点滴挂完我送宋小先生回去……行,您先忙。”
电话挂断了,褚辰推开门进了病房,见坐靠在床头的宋年,微怔:“宋小先生,你醒了?”
宋年有些摸不着头脑,最後的记忆停留在自己和方先生从方宅离开後回程的车上。
“我怎麽了?”他问褚辰。
“你晕倒了。”褚辰解释,“过敏源查出来了,你是对山药过敏,加上气血不足,所以才晕倒了。”
山药过敏?宋年愣了一下,中午在方宅的餐桌上确实有一道山药炖排骨,他以为自己吃食上没什麽要忌口的。
这麽看来方先生也不知道他对山药过敏的事。
结婚一年不知道对方饮食上的忌口,褚辰内心感慨老板的粗心,他不用想都知道此刻宋年的短暂沉默意味着什麽。
但身为一个听命办事的助理没立场多说什麽,包括另一份有关宋年腺体的检查报告,褚辰留了个心眼,没在宋年跟前提起。
“不用担心,医生说了没什麽大碍,方先生交代等点滴挂完我就送你回去了。”
“方先生呢?”宋年问。
“先生去公司了。”
褚辰问他有没有想吃的东西,眼见傍晚,点滴还剩下两瓶要挂。宋年没有胃口,但想一个人待着,就随便报了两个菜名。
私人病房隐蔽性很好,他只是一个小过敏就被安排进这样的病房,宋年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好失落的。
挂点滴的那只手有点麻,他动了动手指,转头看向窗外,落日熔金,夕阳漫天。
手机里没有一条短信问候,他点开屏幕又关上,最後只在备忘录里写下“不能吃山药”这句话。
滴滴——
手机跳出新短信,覃水稚发来消息告诉他咖啡馆的地址,以及明天的见面时间。宋年才想起来,自己答应了去兼职的事。
他回了个ok的表情包,陪覃水稚又聊了两句。不多久褚辰敲门进来,提着两盒新鲜的油焖茄子和煲仔饭摆在了小餐桌上。
宋年吃了两口便搁下勺子,後悔自己随便点的晚饭。他没有胃口,油大的都吃不下去。
後颈上的伤已经被重新处理过了,随着点滴进入血管,宋年现在的感觉好受许多。
等点滴挂完,褚辰开车送他回别墅,一路车速平稳,宋年倚着座椅迷迷糊糊地睡着。
感觉到车子减速停下,他没有睁开眼,褚辰提醒他下车的声音被隔绝在现实另一端。
今天经历太多,身体的疲惫是真的,心里莫名的委屈也是真的。
宋年想,再多睡一会吧,睡在车里也没有关系。
反正方先生总是很忙,即使自己现在进了家门,也是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年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似乎被人从车里抱了出来。
温暖的怀抱里隐隐散出一缕清冷的木质香,宋年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幻想成了真。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别墅连廊下点点盏盏的暖光,瞳孔缓缓聚焦,落在男人冷硬的下颌线。
目光一寸寸上移,宋年看见抱着自己的人是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