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量食用甜品让宋年産生反胃感,因为焦躁,他後来在方静淞交际时,一个人吃了太多的甜点。
其中不知道是哪道甜品里掺杂了山药粉,宋年缩在车後座同时忍受着头晕感。
误食的这点含量不足以让身体受损,也许是心理作用,总之,宋年能明确感知到自己从进宴会厅开始就已经浑身不自在。
他握着刚挂断的手机,听着雨水不知疲倦地敲打车窗玻璃,闭上了眼睛。车内安静如常,只剩下宋年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知道,今晚会是他和方先生摊牌的时间。
身侧车门被打开,宋年闻声睁开眼睛,看见是方静淞後有些惊讶:“宴会……结束了吗?”
方静淞带着满身湿气坐进了车里,他吩咐司机开车。
面对宋年的疑问,他没立刻回答,他掏出手帕擦拭肩上被淋到的雨水,等车驶离车库,经过主宴会厅外正对着的雕塑喷泉,才看向宋年。
“没结束。但也不需要待太久。”
宋年点了点头,随後头靠车窗,方静淞见他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欲言又止。
车子匀速行驶在市区的路上,偶尔的鸣笛声让半耷拉着眼皮的宋年忽然又睁大眼睛,方静淞扫了他一眼,问:“不习惯参加这种场合的宴会吗?”
宋年摇头,方静淞无奈看向腕表,夜里十多点钟,确实不早了,他猜测宋年无精打采是因为困了,所以才在宴会上吵着要回家。
既然如此,他也没待下去的必要了。为宋年介绍人脉丶引荐谈话的机会以後多的是,既然今天宋年没兴趣,那就等下次。
方静淞尽量平息因今晚察觉到宋年异常的举动而不断胡思乱想的内心,他捏了捏鼻梁,卸下满身疲惫,酒精作用掩盖了夜色中某种危险预感来临前的蠢蠢欲动。
方静淞刚闭上眼睛,突然听到身边人的干呕声。
他睁开眼,看见宋年捂着嘴巴,另一手着急忙慌地在开车门。方静淞及时让司机停车,车停下後,宋年迅速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茫茫雨夜,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宋年蹲在路边难受地吐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他身侧,宋年狼狈地擡起头,雨丝模糊视线,城市的霓虹灯在眼前散乱成模糊的光点,他看见方静淞将雨伞举过他的头顶。
“你怎麽了?”
宋年听见alpha问他。
“……没事。”宋年抹了把脸,趁乱将脸上的雨水和眼泪一起擦干净。
他站起身,接过方静淞递来的纸巾和矿泉水,漱口後,用纸巾将自己擦干净,随後勉强地朝方静淞扯出一个笑。
宋年解释说:“宴会提供的甜点不知道哪个种类掺了山药粉,我吃的时候没注意。不过吐出来好多了。”
宋年越过他,从伞下经过,径直回了车上。
方静淞微愣,他想到上次回方家老宅宋年因误食山药而食物过敏的事,其实说起来不算误食,宋年因本人失了忆,不清楚自己的饮食禁忌情有可原。
而他作为宋年的丈夫,却也疏忽并不知情。
方静淞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在,他回到车上,一路沉默。到家时,方静淞松了松领带走向楼梯,他和宋年都淋了雨,方静淞准备先回房间洗漱。
“有空吗?”
宋年在身後喊住他。
方静淞的左眼皮突然跳了一下,他回过头,站在楼梯上与客厅里的宋年相望,“什麽?”
宋年一步步走向他,说:“我们能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