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青年侧身为他让出位置,在他进来後,伸手关上了门。宋年本想问他怎麽会在这儿,但在看到床上脸色苍白的袁照临後,所有的疑惑都暂时压了回去。
宋年放下手里的水果走过去。袁照临左手臂受了伤,创口可怖,绷带刚解下来,沾染了不少血,他正拿着医用酒精冲洗伤口,见宋年过来,拉起毯子想遮住伤口。
“小年,你来了。”
“怎麽受了这麽严重的伤?”宋年面色担忧,见袁照临说没事,只好转头看向旁边的应川。
“枪伤,那天没能让严的一击毙命,但惊动了他身边的保镖,好在这枪没打中他的胸口。”应川耸肩,朝袁照临努了努嘴。
宋年脸色难看,不仅是因为亲眼所见袁照临受伤如此严重,更是从应川的话语中听明白那天上了新闻报道的暗杀事件,与眼前这两个人息息相关。
自己不过经历了一场车祸,怎麽恢复记忆後,身边的人和事都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动?
“为什麽不请医生过来?”宋年问。
应川挑眉:“有你一个例外就已经够了,请医生来?你知不知道现在警方正在全城搜捕那天暗杀行动的嫌疑人?”
暗杀失败後,003和袁照临当天便从谬城连夜撤了出来,本来就费了不少功夫,事後警方和姓严的手下一批接着一批按照线索一路追踪过来。
袁照临手臂中了弹,也是根本来不及处理。若非这几天应川设下烟雾弹,与那夥人周旋,借机为自己人留下喘息的时间,保不准还没等到对方将他们抓住,中弹的袁照临就因为等不到伤药而凉透了。
应川想起这个就头疼,家里那位是没受伤,但已经快气疯了。
这次姓严的在谬城演讲是暗杀的最好时机,但失败了,不仅如此,还暴露了他们的身份。003上了通缉令,袁照临也成了怀疑的对象,幸而警方不知道003就是应缇。
应川心烦得很,他懒得管这些屁事,但应缇三番五次不打招呼就直接行动,真正是不留一点情面,连死也不怕。
“药送到了,我走了。”应川面色不虞,准备走人。
宋年叫住他:“等等,我还有话要问……”
“有什麽话问袁照临。”应川头也没回,走到门前又回头看向床边的两人,警告道,“不想死,就安分点,最近日子少出门,等我下一次过来送药。”
袁照临和宋年对视,率先低下头来,“小年,其实你不用过来的,我现在的处境你也看到了……”
“是看到了。”宋年打断,他拿起酒精为袁照临的伤口消毒,见人疼得额角青筋凸出,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到底是怎麽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的?你怎麽会……和他们这夥人牵扯到一起?”
袁照临说清楚了前因後果。
宋年惊愕,结合应川的话,不难听出他和背後之人的立场,而袁照临是被拉去的“壮丁”,受制于人,难以轻易就脱身。
宋年想起了之前市艺术馆发生的名画被盗事件,当日自己曾在展厅与应缇偶遇,难怪会遇见……
宋年陷入沉静,片刻後,他擡起头,迟疑地看着袁照临:“刚刚应川说我是例外,为什麽我就是例外?”
眼下多事之秋,应家兄弟里外接应,看来自新法案公布後便做了不少实质性的反对事件,包括这次的暗杀活动。
但是为什麽,向来低调行事丶隐藏身份和动机的两人会任由袁照临和自己联系,甚至还有意帮他从方家逃出来?
他们就不怕他向警方举报?
袁照临领会到宋年的意思,但似乎走偏了点,他说:“不管应川他们是怎麽想的,但我知道小年你不是会出卖我的人。”
宋年还在思考,袁照临说完没等到他的回应,失落道:“当然即便小年你向警方举报也没关系,反正我这条命一年前就是你的了。”
宋年回神,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好好养伤吧,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小年。”临走时,袁照临喊住他,犹豫道,“你和那个alpha,还有联系吗?离婚的时候,他有为难你吗?对不起,这一年,你受苦了。”
宋年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原地沉默良久,说:“没有。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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