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药盒看了一会儿,手指突然捏紧药盒,闭上眼说:“去中心医院。”
……
两天後,方氏集团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支持联邦新法案落地,并为下周三大选的候选者之一,卫检部的严政霄议长拉票。
现场同步直播,发言人代表为集团执行总裁方静淞。
镜头里,alpha止咬器覆面,西装革履的站在话筒前,面对媒体记者的疯狂追问,眼底情绪淡漠。
周围工作人员手牵手形成人形格挡,直到发言结束,才谨慎地护送男人退场。
与此同时,身在南区廉租房里的宋年看着电视屏幕里的画面,握紧手里的遥控器,按下了暂停键。
“看不下去了?”应缇倒坐在椅子上,两手趴着椅背朝宋年挑了下眉毛。
宋年表情难看,绷着脸沉默。
应缇耸肩,“我之前说什麽来着,方氏集团和严政霄蛇鼠一窝,看见了吧,别对他们这些上流权贵抱有期待,你的前夫方静淞也一样,都是唯利是图的商人,草菅人命的混蛋。”
事到如今,宋年终于放弃曾经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他看向应缇,淡声道:“你筹谋这麽多年,如果真的有把握靠那些收集来的证据就能扳倒严议长,为什麽之前还对他进行暗杀?”
应缇笑了一声,似乎意外宋年居然有脑子问出这个问题。他知道受制于人不自由的感觉很糟糕,也很操蛋,可是面对复仇大业,他不得不用尽手段让宋年答应和他合作。
“你不懂。”他说,“没有什麽比亲手手刃仇人的感觉要更刺激,这些年,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念头就是想着有一天一定要亲手送严政霄下地狱,为我死去的父母报仇,让他们的牺牲被看见。”
“不过那狗日的警惕心强,一次暗杀不成,再近他的身就很难了。”应缇沉声道,“不过无所谓了,五日後大选,在这个历史性的时刻,严政霄的罪行一定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被公之于衆。届时我倒要看看,他这种人到底能不能下地狱。”
宋年问:“那天你说要送给方静淞的‘礼物’,是什麽?”
“我不说你也猜的到吧。”应缇瞥了他一眼,“虹区拳场的地下生意,严政霄贩卖人口用作腺体实验的录像。可你的前夫方静淞在得到证据後这麽久都没有作为,不仅不退出合作,现在还公开宣布支持严政霄。”
应缇嘲弄道:“你觉得方氏集团最後会是什麽下场?”
方氏集团,新闻发布会候场室。
方静淞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离开会场,手机刚刚打开便跳出来一堆未读消息。
邮箱最新一条讯息来自中心医院的官方账号,附件里那条醒目的体检报告只需要轻轻点开便会自动下载。
方静淞的手指停在屏幕上方,迟疑了一瞬,此时电话铃声响起,接入来电。
刚接通,褚辰焦急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
“会长,查到了!我查到了!”
蹲守数日,终于让褚辰逮住了那个实验助理员装傻充愣的证据。
“当年事情败露後,他本来负责销毁实验资料,却私心作祟,偷偷藏了下副件。後来方家留他一条命,他收钱跑路後,这些年一直在东躲西藏,因为怕被严政霄的人发现灭口,在南区定居後便更名改姓,选择装傻充愣来保命。”
灭口?严政霄?方静淞嗤笑,“果然,果然当年方江就已经和严政霄有所勾结。”
“会长,我两小时後返程,这边已经派人在盯着这货了,免得他再逃走。”褚辰道,“还有当年的实验资料,一共涉及三十六个孩子,每一个孩子的资料和实验前後的观察日志都有记录,等会儿我拍照发给您。”
当年那个实验助理员将相关实验资料拷进了U盘,褚辰已经将那些实验资料都打印下来,一张张拍照发给了方静淞。
手机连续传来消息提示音。
整整三十六名孩子的实验报告,刷屏一样的发到了方静淞的手机里。
新闻发布会候场休息室,工作人员为他倒了一杯水端了过来,方静淞双腿交叠,背靠在沙发上一张张点开手机里的照片查看。
清一色的八到十岁的孩童,大多是出身可怜没什麽背景的孤儿。
方静淞半分钟划动一次屏幕,看到中途时他端起手边的纸杯,就在翻到下一张照片时,他突然愣住了。
眼前这份实验资料的姓名栏处写着:宋年。
年龄:10岁。
右上角贴着的照片,是一张稚嫩丶又令方静淞只是看到那双熟悉的眉眼就能认出来的脸。
手里纸杯落地,溅起满地水花。
方静淞站起身,下一秒眼前一黑,手机落地。
周围工作人员大叫:“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