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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投名状（第2页）

电话挂断後，屋里安静得能听见心跳。许声宁先开口，声音发紧：“你信她？”

“不信。”宋轻白垂眼，“但她是能让崇左明分心的饵。”

洛执青皱着眉：“你到底准备做什麽？”

宋轻白没回答，反而看向察猜：“能联系马坤吗？”

察猜愣住：“那家夥回M国总局了，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条子，跟咱们——跟你，完全不是同一路的。你确定？”

“确定。”宋轻白的声音低而稳，“我想做污点证人。”

许声宁猛地抓住他手腕：“你疯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麽？”

“知道。”宋轻白反握住他的手指，力道大得指节发白，“我手上沾血，洗不干净。但你们能干净。”他转头看向洛执青，嘴角扯出一个极浅的弧度，“而且洛总不是最擅长谈条件吗？可能要要麻烦你帮忙说服马坤了。”

洛执青喉结滚了滚，最终点头，扯出一个笑容：“好，师父父说的话，当然百分百完成。”

……

一周後，凌晨一点，察猜的破皮卡停在废弃加油站後墙。马坤从阴影里走出来，换了便装。他第一句话是：“常安，你真想好了？”

宋轻白声音很轻：“我要证人保护，我的……朋友们，和他们身边的人。必须绝对安全。”

他把U盘递过去，里面是蒋妍和他自己这些年留存资料，包括但不限于暗龙会交易记录丶客户名单丶甚至崇左明和蒋天雄的私人通话录音。搞到这些东西的过程并不复杂，蒋妍年纪太小，又被蒋天雄宠着长大，几乎很少有人对她设防。

马坤没接U盘，先看了眼站在远处的许声宁和洛执青。两人谁都没说话，只是目光死死钉在宋轻白背上。马坤叹了口气：“那你呢？”

“我不求豁免。”宋轻白声音平静，“该判多少年，我认。”

马坤终于接过U盘，手指在金属外壳上摩挲了下：“值得吗？”

宋轻白没回头，却朝身後伸了伸手。许声宁快步上前，握住他指尖。洛执青紧随其後，掌心覆在他手背上。三双手在夜色里叠在一起，像某种无声的誓言。

“值。”宋轻白说。

……

蒋妍的第二次通话来得比预想的快。她在电话那头笑得花枝乱颤：“白刃哥哥，崇叔叔已经知道你‘叛变’了，正悬赏五百万要你的命。开心吗？”

宋轻白站在安全屋屋顶，夜风吹得衣角猎猎作响。他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声音淡得像在聊天气：“五百万太少。告诉他，我值一个暗龙会。”

电话挂断前，蒋妍轻轻说了句：“那就别让我失望。”

宋轻白收起通讯器，转身下楼。许声宁靠在楼梯口等他，手里端着一碗刚煮好的面，热气糊了眼镜。他把碗塞进宋轻白手里，什麽都没问，只说：“趁热。”

宋轻白低头吃了一口，含糊地说了句：“咸了。”

许声宁笑出声：“将就吧，洛总买的盐，一包顶三袋。”

洛执青在厨房喊：“放屁！明明是超市打折！”

宋轻白咬着面条，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