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执青摘去草莓叶子的手微微一顿:“我把他照顾得很好。”
“看得出来。”许声宁微笑,“不过轻轻一向独立,不太喜欢被人过度保护。”
“我们相处得很好。”洛执青的声音冷了几分,“他很适应这里的生活。”
许声宁拿起一个洗净的草莓,若有所思。
“适应和喜欢是两回事。轻轻从不说自己想要什麽,但会为了一本摄影集眼睛发亮。”他咬了一口草莓,“洛总知道他现在最想要什麽吗?”
洛执青放下水果,转身直视许声宁:“许先生是以什麽身份问这个问题?”
“朋友。”许声宁坦然道,“轻轻的朋友。”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洛执青拿起果盘:“茶点准备好了,我们回去吧,别让轻轻等太久。”
回到客厅,他们发现宋轻白已经将唱片放上了唱机,慵懒的爵士乐填满了整个空间。他坐在唱片机前,认真地看着唱针一圈圈走过黑胶。
阳光透过落地窗,为他镀上一层金边,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得不真实。
“这首是ChetBaker的《MyFunnyValentine》。”许声宁走到他身边,“很适合现在的阳光。”
宋轻白轻轻点头:“他的声音有种破碎的美感。”
洛执青将果盘放在茶几上,清清嗓子中断了二人的交谈:“过来,吃点水果。”
宋轻白点点头,起身走到茶几前,用小签子戳起一块苹果切片。洛执青把它削成了小兔子的形状,但宋轻白下口的很干脆,一口咬下了屁股的部分。
“声声,中午要留下吃饭吗?”他问。
许声宁眼睛弯成月牙:“如果不打扰的话。”
“当然不——”
还没说完,宋轻白的话先一步被打断。
“恐怕不太方便。”洛执青微笑着,声音却不容拒绝,“我中午有个重要视频会议,需要轻轻协助。”
宋轻白皱眉看向他:“你没说过。”
“临时安排的。”洛执青面不改色。
许声宁了然地笑了笑:“那下次吧。其实我来还有件事,”他从口袋里拿出三张票,“下周六我的新电影首映,希望你们能来。”
宋轻白接过票:“我们会去的。”
“我们很忙。”洛执青同时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气氛一时尴尬。
许声宁轻笑出声:“轻轻来决定吧。”
宋轻白捏着票的手悬在空中,偏头看了洛执青一眼。
只因这一个询问的眼神,後者瞬间心情放晴。
“……好吧,也不是那麽忙。”洛执青别别扭扭地说。
宋轻白将票收好:“我们去。”
“我该走了,还有通告。”许声宁转向宋轻白,露出一个笑容,“记得听唱片,下次告诉我感想。”
他顿了顿。
“下周六见。”许声宁说。
……
送走许声宁後,宋轻白回到客厅,发现洛执青还站在唱机旁,像是在和黑胶置气。
“你根本没有会议。”宋轻白直言。
洛执青转身,眼神复杂:“其实你不该答应他去首映式。太危险了,人多眼杂。”
“声声会安排好。”宋轻白平静地说,“而且我已经不是杀手了。”
洛执青忽然上前一步,抓住宋轻白的手腕。宋轻白可以躲开,但他没有。
“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洛执青小声抱怨。
宋轻白没有挣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你不需要这样。我不会离开。”
“为什麽?”洛执青追问,声音低沉,“因为我给你提供了庇护?因为许声宁的势力不足够像我这样保护你?”
宋轻白摇头:“因为每天早上,我都愿意为你系领带。”
洛执青愣住了,眼中的阴霾逐渐散去。
他低头,用额头抵住宋轻白的:“那为什麽还要去首映式?”
“因为他是朋友。”宋轻白难得地解释,“而且……我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
洛执青轻笑出声,将人拉入怀中:“小坏蛋。”
唱机里,ChetBaker的声音仍在继续,唱着关于爱情的老调子。
——番外:关于吃醋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