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知是真是假。
“小傻子,都怪凌渊那个小人把你抢走藏了起来,要不然你我恐怕早就相见了,说不定早就成了同伴呢。”
更准确来说应该是…同夥?烧杀劫掠的事谢凛然也没少干过,顾棠要是跟了他肯定也要接触到这些东西的。
“…你是什麽人?为什麽师尊不要我了我会跟着你?”顾棠蔫蔫的耸拉着脑袋,被他语气里的笃定弄得心情郁闷,赌气的把他的话怼了回去。
“当然是因为我很厉害,你没办法反抗喽。”谢凛然被他逗笑了,一手环住他的腰不让他挣脱,另一只手则是绕到他面前揉乱了他的头发。
这次顾棠有了防备,让自己那把本命法器长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谢凛然耳边,寒光一闪,对方的一缕发丝被削掉了,慢悠悠的飘落在地。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别动手动脚的!哼哼…我会一直看着你的!”顾棠仰头挑衅的冲他笑道。
“脾气还挺大…”谢凛然摸了摸耳边,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那缕头发,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眼神扫向顾棠垂在胸前的头发,手起刀落…
几分钟後,被松开的顾棠看了看自己腰间多了的那个精致的香囊,眨巴两下眼睛,嘴角狠狠抽了抽。
香囊里装的是两缕分别来自他们两人的发丝,谢凛然还很恶趣味的把那头发用红线缠着,不知去哪儿找了个香囊把头发塞了进去,还跟顾棠讲述了红线,命定姻缘一类的事。
顾棠面无表情的说自己不知道姻缘是什麽他还绞尽脑汁的跟顾棠解释,非要顾棠明白了才罢休。
这是个神经病吧?
顾棠看了看腰间的香囊,馀光又扫向一旁双臂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的谢凛然。他拉住香囊的一角,用力往下拽,想把这东西拽掉。
但一点用都没有,那拴香囊的绳子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黏在他腰间,没有半点被撼动的意思。
“这东西就当做你我二人的定情信物吧。”谢凛然百无聊赖的倚在床头笑眯眯的盯着他,也不知为何,越看越觉得顺眼。
相反,顾棠现在看谢凛然越看越讨厌。
他决定以後再也不相信陌生人了。
*
而此时,远在凌天宗的凌渊都要找顾棠找疯了。
为了给顾棠足够的自由,他并没有让宗门里的弟子时时刻刻守着顾棠,而是只派了一两个人在晚上守一段时间。
昨天是顾棠下山的第一天,凌渊在宗门里举办了一场比试,专门选拔几个轻功和隐匿技巧好的弟子负责晚上在顾棠住的地方周围蹲守,但他低估了宗门里的弟子们对顾棠的事情的重视程度。
比试现场,几个水平都差不多的弟子为了我争夺名额打了起来,耽误了一个多时辰,等他们找到顾棠下榻的驿站时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顾棠早就被谢凛然打晕带走了。
得知消息的凌渊只觉得脑子嗡了一下,脑海里多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声音,那些声音同时响起,一时间让他头疼欲裂,恨不得把脑仁从颅腔里摘掉。
“师尊!别发呆了,您快想个办法,我们到底要去哪里找小师弟啊?”
孟子岚是这些个弟子里面最心急的,他和顾棠相处的时间最长,也很清楚以顾棠的性格要是真被拐走指不定会受到什麽惨绝人寰的对待。
可以说他现在虽然人站在这里,但是心却早就飘走去找它的主人了。
顾棠到底是怎麽被悄无声息的带走的?孟子岚咬着牙红着眼睛瞪着凌渊,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自己师尊并且表现的如此不顾师徒情义。
“你带着他们分头去找,注重要搜查一番那些个底蕴强的宗门。”
凌渊说出了一个个宗门的名字,又安排了手下的弟子去查,不到半个时辰,偌大的掌门府邸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把自己私藏的那些天才地宝都装到了本命法器里,走出凌天宗,又回头看了一眼,仿佛还能看到顾棠在石板路面上蹦蹦跳跳而过的灵动身影。
顾棠现在一定很害怕吧?…自从有了意识之後,这孩子似乎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待着过。
他收回了目光,调整了一下呼吸,御剑腾空而起,直奔一个方向而去。
他把其馀人都排到了那些个名门正派那里,自己则独自前往了那个传闻中凶险万分的邪修聚集处。
*
师尊什麽时候才会来救自己呢?顾棠支着下巴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色,幽幽的叹着气,脸上满是郁闷。
“拄在那干嘛?快过来吃饭了。”
谢凛然提着一个三层食盒推门走进来,顾棠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似乎在用沉默表达着自己的抗拒。
“冷暴力我?”
谢凛然把食盒放在桌上,走到他身边一把抱起他,把他放在了窄小的窗沿上,又把下巴支在他头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愉悦的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