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负我,我覆天下。
沈醉回:“颠!”
……
“癫什麽啊~公子~”
桃红丝娟擦过脸颊,带起一阵胭脂香气。
沈醉刚活,差点呛死。
旋即他还未反应过来,腰肢被纤细藕臂搂住,半推半搡地抵在雕花床头:“妾身听说,这位大人来自中州,公子您万万不可与他起争执。”
“您要是有什麽三长两短,凝香丶凝香一人也不独活……”
凝香?
苏凝香?
沈醉思绪轰然炸开,揽月楼名妓苏凝香,不是三年前便死于非命了吗?
如今美人衣带半解,温香软玉入怀,实实在在提醒他,是此刻真实发生的事。
莫非,往事大梦一场?
还是他真的如同那梦中话语那般,回到了三年前,他与裴玄归初次交手的那天!
沈醉猛然擡眸。
这一看可了不得。
面前乌泱泱站着一排人,个个面色肃穆冷然,就这麽看着他跟苏凝香衣衫不整丶恩爱纠缠。
“……”
好定力。
沈醉倒是面对此景游刃有馀,生前他为隐藏身份,没少游走在万花丛中,一颦一笑含情浪荡。
他安抚拍拍怀中人,正欲开口。
门外传来一冷音:“既不独活,那你跟他一起死。”
裴玄归。
沈醉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雕花门栏被暗紫色云纹衣袍掠过,他对上一双幽如深潭的寒眸。
苏凝香顿时噤若寒蝉。
裴玄归被称为皇朝鹰犬并非毫无缘由。
他太凶了,像疯狗。
疯狗却生了副极好的样貌。锋利俊美丶轮廓分明丶眼尾狭长冷冽,世有神明大概如此,恍若一尊浸透寒霜的冰冷雕像。
裴玄归望向二人衣衫不整,薄唇冷抿。
“擒了,带走。”
沈醉:“……”
当真一模一样的开局。
裴玄归此时对他并未生出复杂情感,只有冰冷不耐的冷漠杀意。
苏凝香噗通一声跪地:“冤枉啊大人,小女兢兢业业,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啊!”
裴玄归未答,看另个人。
他正事不关己地穿外衣,好似这身衣裳是借来的,握着青绿色的飘带七缠八绕,像只小动物在叼咬绸带。
最後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