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跪下。”
梅开二度。
这男人三年前仿佛以折磨自己为乐。
沈醉轻咬着後槽牙,皮笑肉不笑地屈膝于地面。
裴玄归穿戴整齐,紫袍骄奢。扫过地上的寄枫,平等的讥讽每一个人:“你将他带来作甚,当吉祥物?”
被点名的廖仪一顿:“府中医师研制出了玛吉红解药,他醒了。”
说罢看向沈醉,补充:“又昏了。”
沈醉默默玩着绸带绕圈,心中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丢出去。”裴玄归没多言。
廖仪对他言听计从,颔首:“是。”
旋即单手扛起寄枫,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裴玄归面沉如水,随手翻过桌上的厚重竹卷,似压根忘了还有个采花贼正被罚跪于……
他擡眸:“让你跪,让你坐?”
沈醉看他一眼。
于是默默改成了跪坐(?
这采花贼看似温玉乖怜,实则嚣张跋扈丶惯爱顺杆上爬。可他安静无声时,不适地半撑着身子,偶尔悄悄揉揉小腹,又无端令人心生异样。
罢了,裴玄归心道。
总归捏死他同一只猫没分别。
“说。”
沈醉擡眸:“说?”
裴玄归居高临下睨他,沈醉这才反应过来。
事到如今。
裴玄归竟还怀疑他是真凶?
这跟他前世一味将这笔账算在裴玄归头上有何区别?
“大人想必对我误会颇深。”沈醉温笑解释,“昨夜纵使我能力滔天,也做不到同时下毒与放火啊。”
裴玄归淡淡道:“妄自菲薄。”
我妄你个头。
沈醉静默片刻,无奈道:“我同县令夫人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此毒手?”
“你说呢?”裴玄归掀眸看他。
大意是这采花贼风流成性丶荤素不忌,连当朝权臣都敢目光肆意调戏,还有什麽是他不敢的?
沈醉:“……”
“且不说县令夫人是有夫之妇,小人游走江湖多年,虽喜好美人之姿,却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裴玄归兴致缺缺:“说。”
沈醉弯唇笑:“我从不采比我老的花。”
裴玄归:“…………”
……
待廖仪寄枫归来,便觉殿内温度骤降。
这采花贼又惹大人生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