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不解看他。
胖县令好似终于得到了庇佑,胖墩墩的身躯同菟丝花般摇曳至他长腿边,哽咽感动:“大……”
沈醉眼睁睁看着黑土豆滚了出去。
裴玄归收回金纹黑靴,却见腿边偶然相触的薄料白袍,被一双干净的手拉走,默默团在了怀里,与他保持着距离。
“偏殿甚远,又无下人。”
裴玄归冷冷道:“是因那县令夫人豢养小倌,夜夜笙歌。”
胖县令砸至门口,被门槛拦住停下。
他睁开绿豆眼,眼泪汪汪地说:“这要我如何说?这光彩吗,这不光彩啊……”
寄枫安慰他:“好了好了好了啊。”
沈醉:“……”
什麽。
东西?
似他终于露出真实心绪,怔愣且茫然,裴玄归兴味盎然地轻蔑睨他。
“这平阳城何处小倌衆多,昨夜凶手便是从何处来。”
似如他心中所想,裴玄归淡淡吐字。
“揽月楼。”
……
太师曾言,当你认定一件事糟糕时,它远比你想象中更糟糕。
沈醉本意并非探查此案。
只想通过裴玄归的手,找出真凶,保下凝香的命。这朝堂中的诡谲他暂且不掺和,让他们自相残杀便是了。
可偏偏。
裴玄归查到他老家了。
“怎麽面色如此难看?”
马车上,裴玄归把玩着破妄,指腹摩过那上方的裴字,慢悠悠道:“不是笃定自己并非凶手?”
沈醉弯唇轻笑:“身子不适罢了。”
裴玄归笑意微敛,冷冷收回视线,从未见过如此矫揉之人。
那规整腰带下的小腹薄白平坦,他未曾想过破妄的一击会有多重。
破妄被随手搁置到了一侧。
沈醉看向那通体漆黑的长剑,隐约间,有些想他的霜寒了。
“开门!”
寄枫在外气势唬人,一脚踹开揽月楼的大门,横着佩剑拦住四下逃窜的宾客:“官府查案,通通跪下!”
裴军鱼贯而入,将整个揽月楼封锁,二楼的苏凝香目光一凌,花枝招展地便下来了。
“哎呦,大人们这是做什麽啊?”
她娇眸弯弯,自带风情,扫过这群面容肃穆的军队,以及让她下意识胆寒的裴玄归。
这疯狗又来了?
“大人怎又……公子?!!”
苏凝香发出尖叫鸡的声音,如桃粉蝴蝶般便朝着沈醉扑过去,泫然欲泪地张开手臂,委屈道:“公子,凝香好担忧你,你有没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