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沈醉平静道:“善弈者谋局,不善弈者谋子。”
“我永远不会爱上自己的棋子。”
说罢,他便走了出去。
苏凝香愣在原地,良久才道:“我也没说是棋子啊,您心里在想着谁啊?”
随後她提着裙摆追出去——
“倘若真凶不是县令跟裴玄归,那还能是谁???”
此话她断然不敢喊出口,眼前阴影笼罩忽地多了一人。
凝香微怔:“蝶梦?”
……
廖仪审讯完毕,四个小倌晕了三个,带着唯一独苗回来复命。
“大人,并未审出有用讯息,不过……”
廖仪道:“他说了件古怪的事,还请您亲自定夺。”
廖仪向来高冷直言,极少数如此犹豫支吾。
裴玄归掀眸看了眼蝶梦,面若小生,我见犹怜,但装可怜的道行还需修炼,比不上那个偷吃桂花糕的。
?
谁准他又偷吃上了?
那红颜知己倒心疼得要死,端着茶连忙为他顺顺:“裴大人当朝赫赫有名的国公,竟然不给你饭吃吗公子,天呐他怎麽这样过分啊……”
裴玄归沉息:“说。”
蝶梦吓得腿一软,噗通便跪地上了。
他道:“那天县令夫人兴致不高,看到落雁没来心情更差,就命我们跳了会儿舞,随後子时便让我们离开了。”
裴玄归淡淡听着:“没睡?”
“咳咳——”
沈醉当即便被呛着了。
接过凝香的清茶一饮而尽,甜腻的糕点在口中化开,他耳尖难免染上一点薄红,暗想究竟是谁不知羞耻。
裴玄归在那事上向来直白,明明从未同女子相悦过,却在情蛊的催动下轻车熟路丶游刃有馀。
变态。
“同丶同床了。”蝶梦小声道。
裴玄归面不改色,掀眸扫了眼小采花贼。
懒声道:“继续说。”
“我们从未如此过早离开,便想着借此机会逛逛县令府,听说这是平阳城最美的新殿,池中睡莲都是催开的,却忽然……”
蝶梦说及此,微微抖了下身躯,本就脂粉过多的脸煞白。
“忽然什麽?”廖仪不耐催促。
苏凝香向来对小倌极好,温声宽慰:“你如实说,别怕,我们以後不会再去了。”
蝶梦含泪点头,颤声说:“我在县令窗前,看到一只庞然大物的影子,立着双耳,尖面獠牙,发出狼嚎一般的嘶鸣声。”
这话实在太过荒谬。
也难怪廖仪对此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