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归依旧选择只手遮天,将平阳城握在掌心,将真相泯灭于世间,至少沈醉前世从未知晓世间有魇狐存在。
他为何要……
“非人之物,会引起恐慌。”
裴玄归淡淡道:“百姓既没做好面对的准备,那这东西便就不存在这世间,在此之前,我的人会守好他们安全。”
“……还有你。”
沈醉对上他睥睨淡漠的眸,心脏不轻不重地撞了下。
廖仪寄枫吃完道:“借此擂台让全城百姓离家,我们的勘察还剩末尾,应当没有其他魇狐的存在。”
裴玄归道:“继续。”
“是。”
沈醉这才恍然,前世他在地牢里七日,不是裴玄归硬要锁着他不放,而是要确保这平阳城内并无其他邪物。
也是在确保他牢中安全。
“你当初为何不骂钱孙六?”沈醉问。
他竟误以为,裴玄归同他暗中茍且。
闻言,裴玄归淡漠看他一眼:“我谁都骂吗?”
沈醉:“?”
沈醉差点气笑了:“被你骂还是什麽光荣……”
细碎铃响在耳边轻晃,打断他未说完的话语。
裴玄归手中拎着那鎏金碎铃:“伸手。”
沈醉停顿片刻,下意识地伸出手,雪白袖口微微下滑,露出一截冷白腕骨,同晨间窗棂上的别无二致。
裴玄归动作轻转,没放在他手心,而是扣在他腕骨上。
而後道:“在全城探查结束,新县令上任前,老实点待在这儿。”
沈醉仰头问:“新县令是谁?”
“……”
“与你无关。”裴玄归道。
而後他睨着那鎏金铃,脑海中回闪过太多前段。
“小墨,伴生之铃,羁绊本心。”
鹅黄粉衫的女子温柔抚过他的头,“不可随意赠人,你会被他牵动所有心绪,直到失去本心。”
“那我的心呢?”男孩睁着墨眸问。
女子笑了,道:“在他手里。”
裴玄归只觉好笑,不过是条伴生铃罢了,还犯不着为此奉出本心,他的心明明长在自己胸腔里。
“沈白徵。”
裴玄归扫过从未离身的伴生铃,不知为何,总觉得好似就应该落在他身上,声声激荡轰鸣。
“我不管你腹中多少阴谋诡计。”
裴玄归冷淡宣告:“从今往後,你只能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