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忽然飘来一道冷沉嗓音——
“你在同谁说话?”
裴玄归?!
沈醉吓得猛然一惊,手中的灯连同大氅齐落,他回过神来向前一走,踩着湿滑的石头便坠进了水里——
“噗通!”
裴玄归微微别开头,看着水中一片白影。
不紧不慢道:“会游泳吗?”
沈醉落入冰冷的河里,周身裹着湿凉的寒意,冻得骨髓都在跟着轻颤,他滑动的手变为挣扎:“不,不会。”
裴玄归眸色一动,俯身将他捞起来,“不早说。”
他依稀记得太子是会水的,但他如今连腰带都不会系,还指望他记得什麽。
这话反而说错了。
沈醉听了反而会说,他幼时千娇万宠,从未自己系过腰带,但游泳是他兴味学的,自然不会……忘。
沈醉腰被圈着带了过去,撞在男人冰冷坚硬的身躯上。
裴玄归擡高他的身子,让他趴在肩头呼吸,修长温热的手掌在背上轻拍,一下一下为他顺着气:“可有呛到?”
“……”
沈醉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沈醉?”裴玄归扳过他下颌,黑沉的眸微微不悦。
沈醉这才闷声装咳起来,“无事……”
待他咳的差不多了,裴玄归才有所动,单手圈着窄薄一片的人上岸,将他放在干净整洁的大氅上。
确定他没什麽事後,拧自己衣服上的水。
“就这水性还敢下去,你是真不怕死?”
沈醉:“是我想下的吗?”
说及此,裴玄归又想起那神秘黑影,“你方才在同谁讲话?”
沈醉对上他黑沉的眸,墨色玄衣贴在男人身线,浑身裹着浸凉杀伐的夜色。
沈醉:“阿嚏——”
裴玄归:“……”
裴玄归屈膝半跪在他面前,冷着脸将大氅带子系上,睨着浑身湿透的人说道:
“沈醉,别让我抓到你在玩什麽花样,否则……”
面前的人浑身水意,墨发蜿蜒落在肩头,领口的布料浸得半透,依稀可见微湿白皙的锁骨弯,再向下便是染了粉的禁忌。
裴玄归猛地别开眸。
沈醉问:“否则什麽?”
大氅带子紧紧一系,将他几乎全身笼罩,只馀一张看似乖怜丶雪白柔软的脸。
“我会将你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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