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仔仔细细用皂荚漱过口,将头发擦干理顺以後,裴玄归已经在狼皮上睡着了。
修长强悍的人侧躺在狼皮上,发尾和衣襟还是潮湿的,闭上双眼後那欠揍的气场消泯,整张脸无端的俊美冷酷。
好好的人,偏偏长了张嘴。
沈醉意识到自己盯着他看许久,猛然回过神来将烛火吹灭了。
……
夜色温沉。
北疆蛊国新选的侍女端着托盘,伺候烬王殿下梳洗,她面上带着白纱,只露出一双温润清冷的桃花眼。
古烬多看了她几眼:“面纱摘了。”
侍女一怔,小心翼翼地取下面纱,心脏因烬王注视而狂跳。
她自认生得美貌,灵侍看她依旧眼眸一亮。
古烬却又兴致缺缺:“戴上吧。”
“……”
那双眼眸生得极为相似,全貌却又差点意思。
难怪阿蛮令她戴着面纱来服侍。
“是。”侍女垂眸有些伤心地应。
那双美貌到极致的含情眸,哪怕只有七分相似,波光流转便能叫人离不开眼,更别提是失落委屈。
古烬冲她招招手:“小美人儿?”
侍女眼眸微微一亮,柔顺将脸颊轻贴在北疆王指尖,下一秒自他袖口蹿出一条细蛇,吐着舌信与尖牙:“嘶嘶……”
“啊!”侍女吓得惊退。
後脖颈却被轻轻握住,北疆王慢条斯理揉捏着她,感受她在掌下细微发颤,笑意风流道:“去,叫你主子过来。”
侍女脊背僵硬,细青蛇近在咫尺。
“奴,奴婢的主子……只有烬王殿下您。”
含情的桃花眸已经泫然欲泪,含着打转的水珠欲落不落,古烬到底怜惜看不得她哭,垂眸很轻地吻了下她眼皮。
“乖,不想死,就听话。”
细蛇蜿蜒在男人指尖,冲她张开大口,侍女惊得连忙往外跑:“阿蛮姐姐,阿蛮姐姐……”
不过多时,清瘦的苗疆女子来到殿内。
屈膝半跪在地:“烬王。”
“知我唤你所为何事?”北疆王懒懒倚在榻上,把玩着掌心的小青蛇。
阿蛮垂首:“阿蛮自作主张,请烬王责罚。”
古烬闻言反笑,幽绿色瞳眸打转着光泽,回想那柔弱无措的眼眸,只觉心脏都是酸软的。
“罚什麽,做得好。”
阿蛮反而一愣,擡眸看向烬王。
古烬悠然枕着手臂道:“明日便是我生辰宴了,醉醉也不知最近在忙什麽……”
阿蛮低头:“属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