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队伍里不留废人。”沈醉道。
南疆士兵缓缓沉重点头,心想,对,说的对。
旋即便听到小白兔说,“恕我直言,虽然诸位身着铠甲,身形魁梧,人模狗样的,但哪个不是废人?”
南疆兵:“哈?”
左将差点惊掉下巴:“哈??”
让您稳军心啊殿下,不是让您来训狗的。
沈醉依旧坐于白马上方,温润淡眸浅浅下落,“堂堂两万狮兵败于两千兵马之下,攻不下一座小小北疆,也守不住你们主帅的头颅,还敢蓄势待发与朝堂对垒?”
南疆兵一脸麻木。
我们也没想对垒啊,谁知道你们干得是谋逆之事。
沈醉说:“去吧。”
此话正中下怀,南疆士兵问:“去哪啊,干哈啊?”
沈醉头也不回:“去找手下败将的原因。”
都不用他们提出不干,人家小白兔都不要他们。
南疆兵陷入极大的沉默当中。
“小白兔不要我?”
“你不就想跑吗?谋逆之事岂能胡来,就算他是天定紫薇星又如何?!反正我不干——”
“这小白兔真不要我?”
“他太看得起自己了,朝堂有整整四十万大军,哪怕裴军都有整整六十万,我们在他们面前不过是蝼蚁,这必死的事我不能干——”
“这小白兔凭啥不要我啊?”
“……”
南疆军就此陷入极大的纠结当中。
左将骑马追上沈醉,“殿下,殿下,您为何要这麽做?”
如今朝廷围剿在前,他却将大军向外驱逐,左将苦思冥想也猜不透。
沈醉抵达万毒门前,赶路一天着实太累,他揉揉眉心道:“此战不打,必败。南疆士兵内无用之人太多,我不喜欢带废物。”
沈醉虽看似温玉软和,但掌兵方面极端且心狠手辣。
哪怕杀人放火,杀降不祥。
只要是个千金难求的好将,沈醉依旧会为他所用,他能为了皇位不择手段,十年前的尸血早已将他浑身淋遍,内里腐烂。
他推开万毒门曾住过的厢房。
如今的桌上是插满各色棋子的沙盘。
沈醉这几日早已将各方势力布局尽数摸透。
“今夜让他们不必驻守城门,回军营内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
沈醉将天棋从北疆拔出,“明日一早离开北疆。”
左将心脏一跳。
窗边月色如雾,沙盘各方势力分明。以朝堂为主的承军正从中州蔓延而来,北疆地势宽域兵力渺小,几乎是幼兔对猛虎。
东域大批紫棋临危不乱,自始至终都没想参与其中。
左将想不到他们还能去哪儿。
沈醉却勾唇轻笑,“谁准他独善其身?”
左将循着殿下的目光,看到大批伫立的紫棋。
沈醉今日分明疲乏,那双含情眸依旧清明睿智,闪烁着微不可见的锋芒,盯着正在南域与丞相对垒的紫棋。
“我的噬春蛊是下给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