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近乎占了承德一半的兵力。
“我年少曾是他的伴侍。”裴玄归有问必答,拿起一块软帕沾了温水,给沈醉擦拭他方才吻过的地方。
“在围猎中没保护好他,他从那以後便讨厌我。”
温帕落在脸上软绵绵的。
沈醉说:“我好像隐约记得,我那时也受了伤,昏迷了大半个月,那次意外很多人都被惩戒了。”
“嗯。”裴玄归说,“我被他关了半个月。”
他放下手帕,看着沈醉白皙的脸,思索着要不要再擦一下。
他的小妻子爱干净。
裴玄归重新湿了软帕,被很轻的握住手,“他既已惩戒你,为何还怪你?”
“外表繁荣,内里棉絮。”
裴玄归平静道,“哪怕地位再高,身世再好,他的心不稳。”
沈醉虽不了解如今的李长乾,但他觉得裴玄归说得没错。
他的对手还是要放在朝堂上,不能从李长乾出发。
裴玄归三言两语为他理清思绪。
沈醉心情甚好,“怎麽又要擦脸?”
他整张脸干净得很,肌肤浸过绵软水意,透着薄嫩瓷白的光泽。
裴玄归继续轻轻擦拭,“我脏。”
沈醉方才没回答,他便没追问,只是默默擦干净自己亲过的地方。
乖乖丸的毒性副作用。
他会变得敏感脆弱,会掉眼泪。
沈醉安静几秒钟,没能在记忆中搜寻到,自己曾见过裴玄归的回忆。
“裴玄归,你被关起来的时候,有哭过吗?”
“没有。”
“你会哭吗?”
“很少。”
几乎没有。在他坚韧不拔的生命长河中,裴玄归流眼泪的次数屈指可数,恍惚间他好似为一人流过泪。
那人跨越茫茫时光,如今坐在他怀里,贴在他耳边轻声说:“今晚让你哭。”
“……”
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乖乖丸时效最多三日,沈醉如自然要把握好时机。
于是他正准备行动,欺负一下裴玄归。
门外传来轻柔的敲门声,温和如水的声音问道:“国公大人,云阙来服侍您梳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