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有人也是这般,久等不见来人,自此彻底模糊在他记忆中。
裴玄归望着满河花灯,影影绰绰,负手转身正欲离去。
身後传来一声细微铃响。
那人手持花灯,踏过水面,自後方蒙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裴玄归只看见闪过的桃夭色衣袖,轻纱微微流泻到肘弯,一截皓白凝脂般的手臂,挂着鎏金色的伴生铃。
裴玄归巍屹不动。
任由他踮脚遮住眼睛,耳畔人声嘈杂,那人凑近他耳边,“嗯?”
这麽明显猜不到?
裴玄归冷笑:“姓沈的小狗。”
沈醉当即放下了手,握着花灯绕到他正面。
眼前花灯扑朔迷离,裴玄归适应光线後,看到面前墨发粉衣,唇红齿白的沈白徵。
沈醉好似要故意戳他心窝:“裴小墨。”
裴玄归不动声色:“小粉狗。”
“?”沈醉,“裴小墨。”
裴玄归:“小粉猪。”
沈醉:“???”
裴玄归:“小粉兔。”
沈醉满脑袋问号:“我就不能当个人吗?”
桥上长风吹来,裴玄归不动声色挡住他花灯中的蜡烛,恢复後嘴毒得一如既往,“你自己想想你是人吗?”
“我咬死你——”
沈醉当即扑到他身上,勾着男人的脖颈,张口便要咬他。
桃夭色轻纱落了裴玄归满身,随月色缠绕在墨色衣摆间。
他没抗拒沈醉,虚虚揽着腰。
直到桥下传来少女的嬉笑声:“好般配啊……”
沈醉望向眼前的侧颈,锋利喉结上下轻滚,最後还是猛然推开了他,“走了,裴玄归。”
裴玄归後退两步站稳。
不动神色扫了眼河边放花灯的少女们。
少女们瞬间脊髓一凉,“……”
“你为何要站在桥上?”沈醉手里拎着精致花灯,眸光略微不自在地挪开,耳尖还有几分薄红。
裴玄归跟着他:“凭你这智商,找到明年吗?”
“……”沈醉侧眸看他,“我很早便到了,你以为那满河花灯是谁放的?”
沈醉来时便看到了他。
春寒料峭,裴玄归近乎融入墨色,背景孤寂萧索。
不知为何,沈醉站在桥下看他,想起梦境中的皇帝,茫茫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
那河流中飘荡的花灯,尽数是太子殿下的见面礼。
沈醉将手中花灯递去,“喜欢吗?”
12345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