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座城池北疆王在乎,丞相也在乎,但承军不在乎。”
北疆王需要扩展版图,丞相想拿回失地,因此才会不惜将右将提前暴露,想要置他于死地。
“承军是最不可能的。”
李庸还未将他放在眼里,手也伸不到右将那边。
否则他若早知自己活着,怎会等到今日才动手。
“这世上没什麽不可能。”玱阆说,“你确定吗?倘若真是承军,左将可未必能守住。”
沈醉思索片刻:“去,传令左将,遇承军撤退。”
“是。”
远方天际乌云弥漫,浓墨天边响起闷雷。
沈醉隐约有种不妙的预感,他终将为自己始终奉行的真理付出第一个代价。
……
“嘀嗒。”
右将被悬在架上好似已经死去。
太子殿下没信他的话,却也没再盘问他,只是留着他的命茍延残喘,好似在等待着什麽。
右将知道,他如今是饵,殿下等着他身後的鱼。
“死了吗?”
温热的手轻轻探过他鼻息,浅浅的墨香从他指尖传来,右将下意识地轻动了下,蹭了下他的手指。
浓稠的鲜血染脏手指。
左将立即将手抽回。
“老婆,你好香。”右将无意识地朝他靠去,嗅着他身上独有的书卷水墨香。
左将嫌恶地拧眉:“陈宥,不要再叫我那个恶心的称呼。”
“……”
右将缓缓睁开疲倦的眸。
他唇瓣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麽。
那般明目张胆的称呼,分明是他费尽心思换来的,向来理智清明的左将,却也昏头般由他去了。
他们在军队里旁若无人的秀恩爱。
连殿下都觉得他们天生契合。
右将忽然发疯般开始挣扎,鲜血淋漓的手被锁住,他哪怕腕骨挣断也要脱离,看得左将眉梢紧拧,“你疯了?”
终于‘咔哒’一声,左将猛然看去。
不是手腕断了。
而是他一只手戴着镣铐,将它从刑木架上扯了下来,“你在担心我吗?老婆。”
左将立马转身欲跑。
他被一双血淋淋的手扯过去,右将单手悬在架上,单手将他禁锢在怀里,将头埋在他脖颈间低嗅。
“放手!”左将怒喝。
但他本就是文人,哪怕拳打脚踢,右将也不为所动。
右将从他眼中看到清晰的厌恶,生理性地抗拒和恶心,他本就是不堪入目的蛀虫,将鲜血弄得他满身都是。
他单手从後往前,扣着左将斯文的侧脸,强迫他直视自己。
“你觉得我恶心,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