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听过最廉价丶最恶心的道歉。”
沈醉的手覆盖在他心口中,往日霜白漂亮的手,如今血肉模糊,裴玄归从来不知他这一路走得如何艰难。
“无论你是何原因,拥有什麽苦衷。”
他的手狠狠下摁,落在裴玄归的伤口上,看着男人面色惨白痛不欲生,却又强撑着不会发出一声痛鸣。
“我都不会原谅你。”
沈醉将头缓缓覆在他耳边,从廖仪的角度看,那像极了一个依偎和拥抱。
却又充斥这世间最苦痛的爱恨。
“我不会放过你的,裴玄归。”
裴玄归忽然看到了什麽,颤抖地伸出手,似乎想要将他拥住,“沈醉……不要……”
沈醉垂眸安静地看他。
似乎不解方才万般疼痛下,依旧眉目冷静的人,为何忽然变得这般疯狂害怕,不知如何是好。
廖仪噗通一声半跪在地,含泪大喊了一句:“殿下!!!”
血淋淋的手抚上他的发,裴玄归许是第一次哽咽:“醉醉……”
沈醉这才反应过来,垂眸看向自己的发梢。
不同第一次的怔愣。
这次几乎是平静地望着寸寸变白的发丝。
“哦,我的头发彻底白了。”沈醉在心中毫无波澜地想。
“将裴玄归押入地牢,候审。”
沈醉平静地站起身来,任由那人拽着他的衣角,盯着他的白发好似喘不过气,“醉醉!我……”
堂堂国公竟然也会露出这副神情。
也是,他曾祈求着哄哄自己,能不能让他恢复黑发的模样,如今多半是心念如死灰。
沈醉抚开了他的手,“别再这麽叫我。”
“……”
荒唐又血腥的一夜。
圣德皇帝潜逃,裴国公入昭狱,廖仪掌四十万大军的虎符。
沈醉穿着被血浸透的红衣,步步踏上那遥不可及的位置,是前世他知功亏一篑,还是想要坐上的皇位。
他失血过多的步伐踉跄。
却不愿任何人搀扶。
沈醉固执地走上皇权顶峰,望着面前金色的皇位,缓缓地伸手抚了上去。
宫门外的厮杀声震天,他顺着扶手寸寸抚摸,终于摸到那个幼年留下的印记。
那是他三岁,被父皇抱着处理政务时,留下的牙印。
沈醉屈膝跪在至高无上的皇位前,终于像个孩子般恸哭出声:“父皇……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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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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