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都听傻了,“这,这话也能说?”
你们两个真是天生一对啊。
生怕不将对方气死过去。
“倘若我现在自杀呢?”裴玄归好笑地问他。
沈醉一双含情眸直勾勾的,好似真的在思考这个可行性。
“随你死。”
“蛊发我便J……”
沈醉的嘴被打了下,裴玄归皱眉道,“胡说八道什麽。”
话虽是训斥的他的耳根却是一片通红。
沈醉怒意未起便觉可笑,“当个尸体还给你骄傲了吗?”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
老者站在两人中间拦着,“引蛊吧引蛊吧孩子们快引蛊吧。”
“……”
疼痛顺着骨髓蔓延。
沈醉蹙眉抓着桌案,看着老者手中的铃铛,感觉到剧痛向上步步攀升,他再次死死地抓住桌沿。
这次抓到了一双手。
裴玄归握住他的手,指腹擦去他眼角的水痕,沉默片刻对他说了句,“长长记性,以後不要随便给人下蛊。”
“滚。”沈醉偏开了头。
裴玄归却忽然将他揽进了怀里。
长风吹起脸颊边的白发,沈醉轻撞在他怀里,男人闭上眼眸抱着他不说话。
不知为何,沈醉脑海中浮现出那句。
倘若我死了,你三年不许娶妻,不许立後。
“血脉胜过一切,你为了他,甘愿辜负所有人,是吗?”
沈醉曾经不想知道答案,可如今他还是无法理解。
世间血浓于水的感情再深,即便那人十恶不赦,滥杀无辜,背信弃义,也还是要无条件地顺从吗?
裴玄归说:“沈醉,我有不得已的理由,我无法站在你这边。”
时过经年,沈醉只是笑了下,“他是你父亲,他宠爱你,你信任他。”
“你无法接受他死,但我注定要杀他,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裴玄归,我不怪你。”
“但我挺恨你的。”
沈醉从他怀里慢慢脱离,坐直了身子,重新掐着他冰冷的桌案。
裴玄归的手落在半空,缓缓合上。
“我父皇在那场战役里伤了腿,他後半生都无法正常行走,世人皆笑他是个瘸腿皇帝,没人知道他曾经多风光,我的剑法都是他教的。”
“他是为了救你们,但你们亲手杀了他。”
沈醉忽然感到恶心,极度恶心。
青绿色莹润光的一团从他口中吐出,大胖虫子在桌上打了个滚,继续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