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还能跟谁玩了。”
寄枫将头埋在他怀里,向来没心没肺的人也会伤心也会无措。
“大家好像都变了,大人变了,醉醉也变了,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我在这世上没有亲人。”
“我不能没有你了,廖仪。”
廖仪被他紧紧搂着腰,烧红的眼底似有泪意,“我们会死。”
“大家最终都会死。”
“……”
廖仪实在没料到这种回答,低眸摸摸寄枫的头,“这种瘟疫很可怕,我们会变成长白毛的怪物。”
他没料到的显然多了去了。
寄枫说:“醉醉也是白毛,以後我们三个就是白毛战队。”
“…………”
廖仪沉默看他良久,最後捏着他的脸,俯身落下不顾一切的吻,将他高高捧起的人一同拽入地狱。
“你每晚都偷亲我,我都习惯了。”
“等等等,我母亲小时候跟我说……不对,跟小时候的我说,不能随意跟人接吻,否则会……生小孩的。”
廖仪听着他喋喋不休,没明白是什麽意思。
“你又不出小孩。”
“那万一变异以後能怎麽办,我会不会出长白毛的小怪物……”
“……”
向来忍辱负重的廖仪还是在忍辱负重。
他滚烫的手从宽松的衣袖中探入,轻轻覆在寄枫的肚子上,轻声保证:“这里不会有小怪物。”
……
翌日。
沈醉看向一对皆倒下的人沉默了许久。
“朕昨日探察得出,瘟疫不会通过接触传播,只会通过口液丶血液……”
他转头问玱阆,“他们做了什麽才会两个都倒下。”
玱阆摸摸鼻子,“这个……我有画本你看吗醉醉。”
沈醉:“……”
……
淮河一岸。
湍急的河流顺着远方奔涌,裴玄归展开手中地图看了眼,倘若未来洪水再次爆发,淮河要涌入的地方是——
中州。
裴玄归将手中的地图攥成一团,身後传来平缓的脚步声:“裴卿,在想什麽?”
“在想如何从旧部手中夺回虎符。”
“不必忧心。”李庸给自己倒了杯血茶,“听闻你的旧部下中了瘟疫,只怕也活不久了。”
裴玄归身形猛然一顿,“你说什麽?”
“他为了保护那小皇帝,废了朕好不容易安插的棋子,如今难民皆被安抚,流言蜚语又平息了。”
不过李庸不慌不忙,还在品尝新鲜的血液,“好在城中大臣不满,集体抗议,他这抢来的帝王命当真命运多舛啊。”
裴玄归静默站在原地良久。
看向杯中流淌的猩红,缓缓问道,“父亲,子蛊近日可有作祟?”
他忽然提起子蛊,李庸愣了下。
而後将杯中血一饮而尽,“无碍,只要喂给它足够的血液,便能保朕长生不老,百岁无忧。”
裴玄归听着他的话眉梢未动。
在他起身时叫住他,“我在宫中学到一招密文,可使您免受子蛊侵蚀,保您安然无恙。”
“哦?”
闻言,李庸顿时来了兴趣。
裴玄归缓缓冲他伸出手,眸底的情绪黑沉不见底,“转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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