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天道说:“你什麽都没有。”
前世裴玄归的帝运已经尽数奉出,今生的他如今什麽都没有。
“你的命即便给我也无用。”
裴玄归近乎可笑地站在原地,“这便是天道吗?凭什麽?”
“凭什麽一句话定下衆生命数,天命的一句活不过二十,沈醉便两世都只能白活,人人都拿他当弃子!”
裴玄归不甘心,“凭什麽?”
他的醉醉有多拼命的想改变命数。
为什麽始终不能让他如愿。
天道在上沉默了许久,“史书的结局已经改变了。”
“新的帝运之子早已诞生,他终将经历一切才能被史书认可,苍生大爱,生死之间,是每个帝王的必经之路。”
天道的语气丝毫不留情:“否则他如何担得起百年君主。”
裴玄归则是愣在原地,“你说什麽?”
天道好似脾气很差,不愿同他多说,在彻底消散同他道:
“我不是天道,我只是数万年後史书的翻阅者,别在心里偷偷骂我了,小朋友,我听得到。”
“……”
史书的翻阅者?
为何能入他的归元的梦境?
裴玄归拧眉问:“你是数万年後的帝王?”
天道临走前静默好几秒,只扔下一句,“皇後。”
旋即不等裴玄归再开口,便将整个心境打碎了。
裴玄归擡手抵挡着万千冲击,“不许走!你还未告诉我此局的破解之法!”
他只说了醉醉不会死。
甚至是未来百年的君主。
那这祭坛该献祭的是谁……?
裴玄归被巨大的冲击击退,从心境中踉跄着摔了出来,却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闻到了熟悉的紫檀香。
“小墨……”女人温柔地叫他,“母亲终于找到你了。”
裴玄归僵硬在原地,後背被温柔地拥住,好似回到楼兰灭亡的夜晚。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也是这般拥着他,替他抵挡万千焚身的烈火。
他彻底愣住,“你……叫我什麽?”
公主美眸从懵懂变清明,风华绝代地笑看他,带着与生俱来的和温柔,“小墨,是母亲,是母亲啊。”
刹那间,裴玄归的眼眶便红了。
手指颤抖着抚上公主的脸,“你记起我了……你终于记起我了……”
公主却还是懵懂的模样,一遍遍摸着他的脸重复,“小墨,是母亲,母亲来了,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