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跌撞撞地跑出王府后巷,眼前的街道变得模糊摇晃起来。
就在她几乎要支撑不住时,一个身着艳丽衣裙,脸上堆着过分热情笑容的中年女子拦住了她。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那女子的声音又尖又亮。
碎花恍惚间以为得救,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可一股刺鼻的脂粉香气猛地钻入了鼻腔。
这味道她记得!
王爷有时深夜从外头回来,身上就带着这种甜腻的气味。
她猛地抬头,看清了对方脸上厚重的胭粉,和那双看着她就像是打量货物般的眼睛。
那女子见她愣神,又凑近一步,笑容愈灿烂,“姑娘,瞧你伤得不轻啊,手还在流血呢,怪可怜的,要不要我带你去找个大夫瞧瞧?”
碎花心头顿时警铃大作,背后惊出一层冷汗。
她勉强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声音颤,“好啊,多谢。可是……可是我方才跑得急,好像掉了耳坠子,那是我娘留下的唯一念想了,您能帮我找找吗?”
那女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但脸上笑容不变,“哎哟,真是件要紧东西,行,你在哪儿掉的?妈妈帮你找找!”
碎花随手指向来的方向,“就、就在那边巷口……”
趁那女子转身假意张望的刹那,碎花猛地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疯狂跑去。
风声和那女子气急败坏的叫喊在身后传来。
可她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地跑。
直到眼前彻底一黑,重重栽倒在一家店铺门口,她才失去了知觉。
屋内,夏月柔叉着腰,环顾着刚收拾干净的铺面,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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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拍手上的灰,正准备锁门离开,目光却猛地顿住了。
她的门口竟倒着一个人!
她快步上前,只见那女子身着丫鬟服饰,脸色惨白如纸。
夏月柔蹲下身,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
指尖立刻沾上一股黏腻的温热。
她这才注意到对方一直紧紧捂着的右手,鲜血在不断往外渗出。
夏月柔心头一紧,不敢耽搁。
她费力地将人半拖半抱地弄进铺子里,安置在临时休息的软垫上,随即匆匆锁了门,快步去寻最近的大夫。
待老大夫为人止了血包扎妥当,夏月柔付了诊金送人离开后这才坐在一旁,静静守着。
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她心想,人还晕着,贸然移动只怕不妥,横竖今日也无事,便等等吧。
约莫半个时辰后,那丫鬟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又看向自己包扎好的手,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姑娘,你醒了?”夏月柔温声道,“你可算醒了。你是不是不小心从哪家府里出来的?告诉我地方,我送你回去。”
话音刚落,那丫鬟却猛地挣扎起来,竟直接滚下软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止不住地磕头,“不要,求求您,不要送我回去,求求您了!”
那声音格外凄厉。
夏月柔被她这反应惊得一愣,目光扫过她裹着厚厚纱布的右手,心中顿时明了了几分。
这丫头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