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书仔细想,能想到也只有一个人——战场失踪的裴衡,裴士林的小叔。
这天下除了他还会有谁救裴士林母子?
可是裴衡不该在这个时间点回来啊,原剧里是他找回了女主谢嘉宁,带着谢嘉宁和一个秘密任务一起回来的。
她莫名有些悚然,若黑影人真的裴衡,他岂不是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裴府和她?那她在裴衡眼里不就是一个大逆不道的毒妇?
她虽不在意男人怎么看她,但是裴衡在原剧里是打了大胜仗班师回朝,被圣上封了骠骑将军,后来他铲除宋玠这个奸相,辅佐萧祯继位,一路加封到异姓王,权势滔天。
她岂不是树立了个大后期的劲敌?
来不及多想,苍术护着受伤的宋玠朝她过来,叫了一声:“夫人,相爷需要立刻拔箭,能借用一下夫人的房间吗?”——
作者有话说:今天也在努力更六千,夸夸我。[害羞]
第27章
雨越下越大。
谢玉书还没答话,苍术就主动说:“五千两……不,一万*两,夫人……”
“跟我来。”谢玉书可没说自己不救,毕竟宋玠是她的金韭菜之一,没薅干之前他不能死,但他们要是非要给钱她也乐意收下。
没办法,她拒绝不了金钱。
谢玉书毫不犹豫将宋玠、苍术带进自己的卧房里,命喜枝她们找来了一些药和工具,帮着苍术脱掉了宋玠的上衣才发现那弩箭扎的很深,几乎要射穿宋玠的肩膀。
宋玠躺在榻上,半边的身体都是血,脸和嘴唇白的像张纸,一双眼却盯着她,见她为自己皱眉,温热的手指小心翼翼解开他的衣带,紧张的说:“这么深怎么拔?找大夫来吧,别死在我这里……”
他在剧烈的疼痛中忍不住笑了,胸腔颤动,肩膀上的血流得就更多了。
“死到临头了你还笑得出来?”谢玉书吃惊的瞪他。
宋玠陷在柔软的床被中,闻到的全是她的香气,看她如此紧张疼痛中竟也生出些说不清的暖意:“你怕我死吗谢玉书?说不定今日不得好死的是我。”
谢玉书无语,坦白说:“你死不了。”
大反派死了,谁来推动男女主后期剧情?他这个工具人还得活到大结局呢。
“那你怕我死吗?”他又问,好像非要听到一个答案。
偏生小刀端了热水和棉布过来,瞧见榻上光着上半身的宋玠脸色一僵,马上道:“您快出去吧,这些脏活我来做。”
他轻轻拉开了谢玉书的手,递了一条帕子给她,让她擦掉手上的血。
谢玉书自知帮不上什么忙,接过帕子又出去吩咐赵峰和王安看好院墙,她怕那黑影人又神出鬼没地干点什么事,想了想又叫来银芽,让她去看看裴士林死了没有。
内室里,小刀放下了床帐,怕这相爷的胴体会污了她的眼,又回到床边帮忙,看血流了一床眉头皱了起来,她的床恐怕不能要了。
宋玠的视线被床帐挡住,看向那瘸腿的随从能很明显感觉到他不满的情绪:“你是谢玉书的下人?叫什么名字?”
小刀却装作听不见,不想理他。
宋玠以为他的哑巴,看到他烦,便说:“滚出去。”
谁知,他纹丝不动的说:“我是玉书小姐的人,我只听玉书小姐的吩咐。”
原来他会说话。
宋玠气得闷咳,血直往外冒。
苍术卷了棉布递到他嘴边让他咬住,低声说:“相爷别用力呼吸,我先封住您穴道把弩箭拔出来。”
宋玠咬住棉布,闭上眼忍痛。
※
谢玉书在外室听见宋玠极其惨烈的闷哼声,肉痛的缩了缩脖子。
过了好一会儿,小刀端着一盆血水出来。
谢玉书问他怎么样了?
他不太高兴的说:“昏过去了,今夜怕是要赖在你这里了。”
果不其然,苍术紧随其后出来,脸上有血有汗的向她行礼,轻声求道:“相爷昏过去了,夫人能不能让相爷休息到他苏醒?裴家那边,我会去说是相爷逼您照顾受伤的他,他强行留下的。”
说完用沾着血的手,小心翼翼掏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俸给她:“属下随身只带了这么点银票……”
谢玉书看了一眼门外的风雨,她也不是那么恶毒的人,看在钱的份上。
她收走了银票,看见苍术血淋淋的掌心,叹气说:“你也受伤了,先敷药吧。”
苍术收回手,愧疚地摇头道:“是我一时大意才让相爷受此重伤。”
他没有替自己疗伤,只是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裹上棉布,就重新进床帐内照顾宋玠。
谢玉书对苍术有些于心不忍,原剧里他就对宋玠忠心耿耿,在结局他替宋玠挡剑先死了,宋玠也在他死后疯了一般,割下皇帝的脑袋,坐在龙椅上看着包围他的禁军,和男女主,问了女主两个问题。
他问:“嘉宁,就算萧祯只是在利用你,你也要帮他杀了我吗?”
谢嘉宁毫不犹豫说:“你害死那么多人,还逼死了我爹,本来就该死!”
他又问:“你帮他做到这种地步能得到什么?皇后之位?可是嘉宁,如果你想,连这天下之主的帝位我都可以扶着你坐上去。”
谢嘉宁被他惊到了:“你疯了,你真的彻底疯了……我要的从来不是荣华富贵!”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