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冬不迭点头。
谢玉书要上马车时,乔苗儿又追出来将一包东西递给她,用手比划着什么。
系统在耳朵里替她翻译说:“她是说:今年新做的,你小时候最喜欢偷吃。”
谢玉书打开布包,看见里面是一瓶新酿的桂花蜜。
※
雨下得不大,但湿漉漉烦人。
谢玉书回到裴府,天已经很晚了,她约摸着宋玠来接她的时间,坐在妆奁前细细化了个全妆,这次和平时不同,她特意仿谢嘉宁仿到了极致,连自己鼻头的痣也盖住了。
头发、衣服全选做接近谢嘉宁从前的样子。
等她妆发弄完,宋玠的马车也到了,这次直接停在了裴府正门外,毫不避讳。
前院安静的连灯也灭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裴士林母子不在家。
但谢玉书的绿帽值一下子涨了2点,全来自于裴士林。
他就哪个房间里看着她吧?只是决定了做缩头乌龟。
谢玉书带着金叶出府门,苍术迎过来扶她上马车。
她刚一上马车就吓了一跳,宋玠居然就坐在马车里。
“你怎么在?”她惊的心口突突跳,皱眉看他:“平日不都在府中等着吗?”
宋玠的目光却定在她脸上,有些晃神一般看了好一会儿才眨动眼睛,皱眉说:“谢玉书,你今日怎么打扮成这样?”
谢玉书理了理她粉色的发带,故意用谢嘉宁的语气问他:“怎么?小道长觉得我这样不好看吗?”
宋玠脑子里很清晰浮现出曾经谢嘉宁的模样,她今日穿的、打扮的和当初谢嘉宁春日宴上和他重逢时一模一样,粉色的浮光缎衫子,流云发髻上扎着粉色的发带,行走间飘荡如彩蝶翻飞。
那一日,是他第一次以相国的身份见她。
她就在花园里负着手朝他缓步走来说:“干嘛这么盯着我看?小道长是觉得我今天穿的不好看?”
这一刻的谢玉书几乎和他记忆里的嘉宁重叠,她今日非常像嘉宁,比往日里每一次都像。
可不知道为什么,宋玠心里感到不适起来,撇开目光看向了车帘外,皱紧眉头说:“你不必事事都学她,我今日只是想和你吃顿饭。”
“我知道啊。”谢玉书依旧用谢嘉宁的语气说:“只是不知小道长还记不记得我爱吃什么?”
宋玠心里的不适感更重了,他很不想承认,其实他今日是想和谢玉书安安静静的吃顿饭,不是想看她扮演嘉宁。
他亲自赶来也是因为怕裴士林母子狗急跳墙再为难她。
可这些真实的想法像针扎一样,秘密的裹在他心里,他既不想承认,也难以接受自己居然在为谢玉书考虑……
他一再提醒自己,做这么多,只是为了让谢玉书更好地做赝品,陪在他身边解闷罢了。
马车停在樊楼门前。
谢玉书看了一眼却没有下车,只是皱眉说:“不是去相国府吗?在这里被人瞧见怎么办?”
宋玠也皱了眉,冷笑说:“我都没有介意,你倒是介意起来了。”
“自然,你堂堂相国被人瞧见也只是多一桩风流事,但我若是被瞧见恐怕要被唾沫星淹死了。”谢玉书不肯下车。
哪怕宋玠说了,他命人包下了樊楼,不会遇到旁人,她也不肯,强调说:“我只接受在相国府,相国大人加多少钱也没用。”
宋玠气的收紧后槽牙,也没了一点兴致,冷声吩咐苍术回府。
行驶的马车中,两个人都不说话,冷着脸谁也不看谁。
宋玠心里便更气了,只觉得自己真是在花钱找气受,谢玉书哪里来的底气敢跟他置气?她不过是他花钱请来的赝品!
越想越气,他闷闷咳了两声,打定主*意车子到相国府门口,他就让谢玉书下车滚回裴府去。
可谢玉书却先说:“你不用给我气受,今日的钱你不用付了。”
宋玠气的侧头看向她,昏暗马车里她坐在车窗边正低着头在用帕子擦掉自己的口脂和眼睛上的东西,眼尾擦的发红,脸上湿湿的一片。
他心里莫名怔了一下问:“谢玉书,你是在哭吗?”——
作者有话说:谢玉书:哭戏是演员的基本操守。
今天更了五千多,明天争取更六千,你们在看吗?这篇好冷啊,我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