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玠听说了郡国公主庆功宴上问裴衡未过门妻子的事,大概猜到公主有意,但裴衡无心。
禁军再侧,宋玠不好偷听的太明显,就慢慢朝回廊下走,路过窗户边听到谢玉书说:“裴衡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觉得我是一个蠢人吗?蠢到让我最信任的将军去联姻?”
最信任的将军。
宋玠心里发笑,谢玉书就算利用他时,也从未说过“最信任”他,怎么就连被利用,他都不如裴衡?
他听见裴衡说:“是臣失言了。”
又听见谢玉书叹息一样说:“我只是不想再看你孤零零一个人,裴衡这是我的心里话。”
宋玠的脚步还在往前走,他跨下了回廊,忍不住恨起来,就连这样的假话他也从未得到过。
他连带着也恨起裴衡来,若非裴衡手握重兵,怎么可能得到谢玉书这么多好脸色?
没有关系,他很清楚只要谢玉书称帝之后,她就会想尽办法将兵权拿回自己手里,然后像对他一样对裴衡。
从始至终他嫉妒的只有小刀,小刀除了皇子身份外,还为谢玉书做了什么?又有什么价值让谢玉书舍不得他去死?
谢玉书挖空心思替他治病,要和他长长久久的做夫妻,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对小刀真的动了心。
小刀怎么配?
谢玉书可以没有真心,但绝不能给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宿主您又涨了4点绿帽值,全来自宋玠。”
谢玉书抬眼朝殿外看去,宋玠已经不在了。
这几日宋玠贡献了39点绿帽值,有一天夜里涨了10点,那天似乎是他毒发期的夜里。
光是宋玠一个人就快要刷满了她1000的生命值,她倒是真希望宋玠多活几天。
“臣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裴衡声音轻了许多。
谢玉书收回目光,再看向裴衡,撞上他的视线,他笑了一下,与她说:“臣很感谢您能对臣说这句话。”
这只是多么寻常的一句话,但谢玉书想,裴衡幼年丧母,父亲和爷爷又接连战死沙场,他一定很少听到这样寻常的话。
她出于真心的说:“裴衡若是你*有中意的人,我会为你感到开心。”
她是真心希望裴衡能找到喜欢的人,相伴终生,一来因为裴衡是值得托付之人,二来是为了“稳定”。
她从不怀疑裴衡的忠心,但他的中心是对大巽,而不是对她这个人。
若是有一日她称帝,改朝换代,裴衡就有可能成为她最大的阻挠,而裴衡无亲无故就意味着他毫无软肋。
于公于私她都希望裴衡有喜爱之人。
裴衡却望着她许久,很轻的说了一句:“谢谢。”
——“宿主您涨了1点万人迷值,来自裴衡。”
谢玉书到如今还不太清楚来自裴衡的万人迷值,是源于他的欣赏还是他的忠心?
她到底是没让裴衡去陪伴郡国公主,派了今越前去。
郡国公主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今越,裴衡到底有没有喜爱之人?若是没有,为何一再拒绝她?
孟今越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想起来裴衡那张古板的脸,裴衡很小就随父参军,再回汴京的时候是带着父亲的骨灰……在她的记忆里,裴衡就没有个笑模样,她都怀疑裴衡压根没有情窦这种东西。
郡国国君和公主要留到独孤明办婚事,婚期也就提前了许多。
谢嘉宁并不在意繁文缛节,反正是将独孤明“娶”到她府上,她便不想按照一般嫁女儿的规矩,和母亲、姨母商量之后将婚期定在四个多月后的初秋,就按照姨母当初招赘婿的仪式来。
她也没打算将父亲接回来参加婚宴,到时候皇后和圣上一定会来,她并不在意少一个父亲见证。
之后的几个月她和孟家忙得脚不沾地,谢玉书也替她准备了一份厚礼,另赐了一套与永安侯府相临的府邸用于她婚后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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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那日艳阳高照,由孟今越骑着高头大马去将独孤明与郡国国君、公主迎到了永安侯府。
谢玉书给足了面子与小刀亲自出席,裴衡与几大世家无一人缺席。
汴京几条街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万素素也难得陪着乔宝儿来凑这个热闹,她这些日子过的逍遥自在,人也发福了,见到谢玉书同她说了几句话,再看向自己的亲儿子小刀,还是难免有些尴尬,问他最近身体好不好?
小刀对这个母亲没什么感情,只表面上回答说:“都好。”
万素素不知道在说什么,便落座在旁侧。
没想到在婚宴即将开席之前,宋玠竟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