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人烟稀少是因为它的路灯坏了,学校一直没有修。刚开始的时候,晚上有很多小情侣过来压马路。久而久之,道路两边的荒草越长越多,到了夏天的晚上,蚊虫很多,渐渐的就没人过来了。
这会儿两人就这麽直愣愣地站着,终于让那些饿得眼睛发绿的蚊子饱餐一顿。
“朝朝。”牧诀低声道:“这儿蚊子好像有点多。”
徐书朝很轻地笑了一下,问牧诀:“还要我给你□□痕吗?”
“要。”牧诀立刻说。
徐书朝松开牧诀,擡眸看了眼牧诀,仰头吻在他的唇上,牧诀下意识伸出舌头撬开徐书朝的唇齿,立时被徐书朝咬了舌头。
“嘶。”牧诀退开,郁闷道:“干嘛突然咬我。”
“今晚不可以接吻。”徐书朝承认,自己在某些时刻,就是很双标。
“那你还亲我?”牧诀说。
“我可以亲你。”徐书朝说。
牧诀哼笑一声,道:“那你多亲一会儿,我很大度的。”
“美得你。”徐书朝话音落下,在牧诀锁骨上方咬了一口,很轻很轻,与其说是咬,更像是亲吻,一个轻柔的吻。
牧诀轻按着徐书朝的脑袋,道:“朝朝用点力,不然我还没回宿舍,这痕迹就没有了。”
“这里是大动脉。”徐书朝说。
“死在你的手里,我心甘情愿。”说完,牧诀又很快反悔,不要脸道:“我还是更想死在你的身上。”
徐书朝毫不犹豫的一个巴掌呼到牧诀脸上。
因为牧诀嘴欠的这一句话,别说吻痕了,他要送徐书朝回宿舍,徐书朝都不让,只能眼睁睁看着徐书朝红着耳垂从自己的视线里一点点消失。
通常情况下,刚开学的第一周,宿舍里没有熄灯时间,所以这一群学生也不怎麽在意时间。
徐书朝穿过走廊,几乎每个寝室都在叽叽喳喳地聊天,他们宿舍也不例外。
“朝朝回来了。”于从的床位挨着门,第一个看见徐书朝回来。
“嗯,”徐书朝先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才道:“在聊什麽?”
“说军训呢。”李鸣策目光瞥见徐书朝的胳膊,惊呼道:“你胳膊怎麽肿了一片?”
徐书朝擡起胳膊看了眼,几只不长眼的蚊子恰好咬在了同一处,看着和肿了没区别:“……被蚊子咬了。”
“你去哪了怎麽咬成这样?”罗乘说。
“有花露水吗?”于从问徐书朝:“我今天说买来着,结果给忘了。”
徐书朝摇头,罗乘和李鸣策也跟着摇头。
“没事儿,我一会儿自己下去买点。”徐书朝转身去卫生间又把胳膊洗了下。
另外几人见徐书朝没多说什麽,转而又说起军训的事情。
李鸣策说:“北城大每年的军训都很严格,一个月,一天不多,一天不少,全月午休,晚上还有晚训,早上不定时加训。”
于从是个Omega,白白净净丶瘦瘦弱弱的模样,闻言苦着一张脸,道:“要是晕过去,那也太丢人了。”
“嗨,提前失去四年择偶权罢了。”罗乘说。
“哈哈哈不晕过去也不一定有。”李鸣策说。
罗乘幽幽道:“这种地狱笑话还是算了吧。”
徐书朝回到自己书桌前,抽了两张纸巾把胳膊上的水渍擦干净,蚊子包还是红的丶肿着,还很痒。
于从离徐书朝近,看到他胳膊上红肿着的蚊子包,关切道:“要我陪你下去买花露水吗?学校超市关门好像挺早的。”
徐书朝看了眼手机时间,十点半,他道:“没事儿,我自己下去就行。”
他话音落下,宿舍门被轻敲了两下,于从顺手开了门,看着门外的人有些面熟,道:“你找谁?”
牧诀擡了下手里的塑料袋:“麻烦帮我喊一下徐书朝,谢谢。”
于从这才想起来,这人是下午和徐书朝一起来宿舍的男生,就直接拉开门让对方进来了,“朝朝,有人找你。”
徐书朝没想到牧诀这会儿又跑过来,道:“怎麽这会儿过来?”
牧诀把塑料袋里的花露水拿出来,本想自己上手帮徐书朝喷一喷,顾及着宿舍里还有其他人,就递进徐书朝手里,道:“喷一下,不然要痒一晚上。”
“哦。”徐书朝目光往牧诀脸上扫了眼,他那会儿那一巴掌没用力,还被牧诀顺手按着他的手在他掌心里亲了好几下,流氓劲儿十足。
牧诀把袋子里的冰淇淋拿出来给另外三人分了分,几人一边道谢一边接了过来,三言两语的就聊了起来。
男生间的话题不外乎游戏丶篮球,很容易就能聊到一起。牧诀又有意和徐书朝的室友套套近乎丶搞好关系,几句话下来,就把几人哄得一脸笑呵呵的模样。
徐书朝在旁边看着和另外几人说笑的牧诀,听着他口口声声地说着“我们家朝朝”,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牧诀另一个不起眼的身份——比他大了半年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