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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170(第18页)

陈莺脸色阴沉极了:“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这辈子,永远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陆秉盯着那条里通外敌的奸细往自己袖子里钻,胸口起伏,呼吸急促。他撑住桌椅,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瞪着陈莺的双目红到发赤,陆秉咬着牙关狠声道:“伏羲之躯!”

陈莺怔了一下,转瞬便恢复了平静:“都看见了?”

陆秉随方道长他们逃进那处地下秘穴,误打误撞窥见了石刻上的真相,才终于明白这个毒妇都对自己做了什么:“陈莺,你把我,把我……”

既然他都看见了,陈莺也懒得遮掩隐瞒,面无表情承认道:“是啊,我们需要一双伏羲之手,才能打开无量秘境。”

陆秉近乎崩溃:“你就是个疯子,你们全都是疯子。”

他抬起颤抖不止的手,胡乱抓了只茶盏砸向陈莺:“你怎么不去死啊陈莺,你们怎么不去死。”

茶盏被阿聪挡开,摔碎在船板上。

陆秉已然失控,整个人扑过去,又被阿聪伸胳膊拦住,他挣不脱。有阿聪这条忠犬护着,陆秉伤不到陈莺一根头发,只能朝毒妇嘶吼:“你当我是个人吗,你把谁当人看了吗?!”

“为什么要当人,”陈莺岿然不动,隔着一臂之距盯着困兽般的陆秉,“这样多好啊,难道你不觉得吗。”

“你就是只恶鬼。”

陈莺不这么觉得:“你错了,人比鬼可怕多了,就因为我是人,才有一颗最恶的人心。”

陆秉激愤间摸到阿聪腰间佩刀,刚抽出寸许,刀柄骤然转拧,阿聪动作敏捷地弹开他手腕,重新将刀插回鞘中。

“闹够了吗。”陈莺一把抓住陆秉手腕,指尖摁在他腕脉处的疤痕上,“你筋脉尽断,药石无医,我只能用痋蛇帮你续上筋脉,才让你能重新站起来。过不了多久,痋蛇安分了,你就能像正常人一样,能跑能跳,陆秉,我把你治好了啊,你还跟我闹什么。”

陆秉眼底漫上血色,要泣血般:“你想让这些恶心的东西永远在我身体里?”

“痋蛇已经融入身体血肉,自此往后,它们就是你的筋脉了。”陈莺觉得没什么不好,“它们能跟你共生,这是好事。”

“如果我不愿意呢。”

真是死倔死倔的性子,这么久了还看不清形势,这里哪有他说不愿意的权利,打从一开始,陆秉落到她手中,就注定了走到这一步,她要让陆秉变成什么样子,他就必须是什么样子。

既然拗不过,何不老老实实认命呢,做再多无意义的对抗,无非是自讨苦吃。

陈莺凑近,好言相劝:“陆捕头,事已至此,我劝你还是想开点,接受现实,人蛇共生不好吗,好过做个断手断脚的废人吧。”

“人蛇共生,”陆秉浑身颤抖,“就是你们要的人首蛇身,伏羲之躯吧。”

“谁说不是呢,我也没想到,为了活捉不死民,方仙道会想出来这么多办法。”想当年,陈莺别提多震惊了,“残忍吗?我还见过更残忍的呢?你一定没进过那间炮制伏羲之躯的密室吧?里头好可怕的,我去过之后,回去做了好几个月噩梦呢。”

当年她和阿聪进到那间密室,发现了方仙道为寻觅秘境,真是狠下过好大一番功夫啊,她和阿聪带走了所有关于制痋的竹简,以及可以搬动的石刻,一些搬不走又扒拉不下来的,就全部拓印下来,带回去苦心钻研,她和阿聪可谓是斟字酌句的研读分析,现学现卖,天知道研习痋术这些年多么艰难不易,一步一个血脚印地走到今天,可算没有白费工夫。

陈莺说:“他们是一个一个试验出来的,用在你身上的这个法子,则是唯一成功炮制出伏羲之躯的。”

起码这一点上,陈莺没有走弯路,直接搬用了那位痋师试验出的成果。

陈莺之所以知道北屈河冢中埋着痋蛇引,也是在地穴密室中的竹简上发现了只言片语。

其实能否成事陈莺没有把握,打一开始她就相中了陆秉,才会让阿聪将人掳走,而今看来,她当时的决定多么明智:“陆秉……”

突然寒光一闪,陆秉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趁她靠近的当口猝然抹向她脖颈。

陈莺根本没设防,甚至来不及后仰。

匕首划过的瞬间,冰凉的液体蓦地溅了她一脸——是阿聪千钧一发之际,徒手伸过来挡刀,锋利的刀刃直接斩断了它的手腕。

阿聪攥紧断臂,以防止尸液渗漏。

陈莺噌地站起身,一脚将陆秉踹翻在地,恼怒地踢掉他握着的匕首。

匕首是磨镜匠塞给他防身的,陆秉一直藏在袖中,打算觑准时机取陈莺性命,只可惜,他失手了。

陆秉双手痉挛,整个人蜷缩起来,痛苦到面部扭曲。

怒火中烧的陈莺眼神狠戾:“活该。”

撂下这句话,陈莺直接将阿聪拽出了船舱,她寒着脸道:“去换身皮。”

阿聪转身走后,剩陈莺独自站在甲板上,面对沉郁的夜色与无边汪洋,咸湿的海风拂过,吹不散她浑身火气。

只差一线,陆秉就抹了她脖子。

果然老虎不能长牙,陆秉现在拿得动刀了,这很危险。

咚的一声,那把行凶的匕首被扔进海里,陈莺胡乱抹了把吹拂到脸上的发丝,听着寂夜中的海浪声,夹杂着痛苦又压抑的低吟。

“啊……呃……”

她知道陆秉在剧痛中挣扎,他活该。

陈莺心情糟透了。

孤船漂泊着,甲板上亮了盏防风油灯,烧出淡淡的焦味。陈莺站在微光里,昏黄的灯光随着船身起伏摇曳不定,将陈莺投映在甲板上的影子拉长了又缩短。

陆秉呼吸越来越重,可能在翻滚,撞到了桌椅船板。

陈莺知道他向来是个能忍的,铁了心要让他吃点苦头。

可是这种苦头生不如死,绝非常人能够忍耐。

“啊……陈、陈莺……呃啊……”

陈莺听见他在叫自己,果然熬不住了吗?

熬不住也得熬,她打定主意,必须让陆秉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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