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奈……”我爱罗咬着她的耳垂,说话时的战栗声音和气息全都在不停朝她耳朵里钻,却又只在叫了她的名字以后就强行停住,不再说话。
好难受……不要突然分心不管他。
她亲回来,伸手缓慢且毫无阻隔地安抚着他。压抑在胸口和喉咙的声音,尖锐到带来近乎自虐的折磨,几乎把他的整个脑子都烧穿成泡沫,除了这种纯粹的快乐和太阳奈以外,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身上的气味,她的体温,她嘴唇和脸颊和耳垂上的柔软程度,以及她手心的温度,全都密密地织在一起,笼罩成一张网把他死死包裹住。
于是小时候的习惯又不自觉出现。
他断断续续叫着太阳奈的名字,好像那是什么止痛剂一样,只要含在嘴里就能好一点。
苍白脸孔布满隐秘潮湿与血色的样子,看起来有种格外惊艳到接近破灭地步的诱惑力。
快到阈值的时候,我爱罗罕见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连带着那些本就躁动不安的砂子也跟着爬上床,成为他的帮凶。
一缕一缕淡金色的砂子分散开,将太阳奈紧紧抓住也是禁锢住,甚至莫名其妙朝她衣袖和裤腿里钻,贪婪又小心地吮吸着她的皮肤,让她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想要说的话被干渴的嘴唇堵回去,我爱罗压制着她,那种力气就和沙漠里忍耐太久,所以一但毫无阻隔地接触到猎物血肉,就开始凶性毕露的蛇类没有区别。
都是一样的用尽力气去缠紧对方,咬在她脆弱的脖颈处,尝到她最真实的味道,直到骤然弥漫开一片类似鲜血般的温黏。
我爱罗的声音很好听,有种天生缺乏足够情绪色彩的冰凉质感,此刻又出声得低低沉沉,是少年人独特的沙哑,浸满新鲜浓烈的欲。色。
等到太阳奈安慰性地抱住他,用还干净着的那只手摸过他还没彻底放松的结实脊背,偏头轻吻在他脸上,才注意到,我爱罗一直在盯着她看。
整个过程都是。
向来平静惯了的浅色眼睛里,有着只专注于她的不同寻常的狂热感,伴随有鲜明到强势的性。感,从他线条清晰的下颌,沾了些微汗水的脖颈,以及起伏激烈的胸口里,过于自然地流露出来。
感觉再看下去她自己都要抛弃底线,不管不顾了……不行不行。
太阳奈收回视线,刚准备起身,被我爱罗很快坐起来抱回去,于是不得不解释:“我去洗手间而已。”
怎么搞得好像爽完就不要他了。
虽然也不是她在爽……好吧,心理上是很爽的,亲亲也很舒服。
只是才穿上没一会儿的新睡衣又不得不换掉。
还好她提前给我爱罗买了两三套新的。
“明天你回来洗衣服。”太阳奈说,握了握刚才那只手,有些发烫地藏进衣袖里,被我爱罗伸手过来抓住,紧紧捏在手心里。
“好。”他说。
两个人都没敢继续看对方,耳朵一个比一个红。
但真到躺下准备睡觉的时候,她想起正事:“守鹤没动静吧?”
原本只是想着亲亲就好了。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爱罗摇摇头表示没有,守鹤一直都很安静,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接着,他忽然又开口:“隔太远了。”
有吗?
太阳奈还没看清楚,小熊猫已经默不作声地靠近过来。
先是规规矩矩地挨着,没坚持一会儿又伸手把她抱在怀里,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扫过她的头发。
好像还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觉到真实的安全感。
意外的有点黏人呢,明明之前没怎么会这样。太阳奈想。
还在空气寂静得有点微妙的时候,我爱罗忽然叫她:“太阳奈。”
“怎么了?”
“刚才你有难受吗?”
她愣了愣,被那双黑暗里莫名发亮的绿眼睛看得心慌,嘴唇张了张回答:“……我还好。”
紧接着,她感觉抱着自己的人改变下姿势,不同于以往的温烫呼吸近距离落在她脸上:“要我帮你吗?”
太阳奈:“……”倒也不用这么礼尚往来。
她还没做好那个准备啊!
这么一看,刚才她好像也没问我爱罗有没有那个心理准备,稀里糊涂就被摸了个爽。
有点可怜是怎么回事……但是爽都爽了!
“不用。”她收回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转而亲亲我爱罗,“下……下次再说。晚安。”
“明天见。”
比起“晚安”,我爱罗更喜欢说“明天见”。
一个叠一个的明天,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