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我爱罗微微皱起眉心,鹿丸也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从树上跳下来,看着对面动弹不得的飞段,原本狭长的眼睛瞪大着看着他,冷汗都快下来:“……这家伙,是不死之身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飞段不耐烦地说着,皱起眉头看着那个从黑暗里走出来的红衣风影,心里非常烦躁。
怪不得之前要让迪达拉去对付他。
那些砂子简直就是攻防一体的铜墙铁壁,半点破绽都没有地保护着我爱罗。一看就是专搞远攻和大范围伤害,根本无法近身的类型,跟飞段非常合不来。
他的忍术一定需要取到对方血液才能发动。
“但你有痛觉。”我爱罗冷冷说。
砂矛跟随着他的视线变化,一寸一寸继续朝飞段胸口推进。
在这种几乎跟被活剖没有区别的痛楚折磨里,飞段咬着牙动了动手指,收束着那把掉在一旁的镰刀,朝我爱罗身后猛地直劈下去。
明明他都没动,那些砂子还是迅速凝聚起来,在他身边形成一个绝对防御的砂盾,轻易就将那把镰刀挡下来,发出金属撞到极硬物质的锐响,听得人牙髓发酸。
混合着守鹤查克拉的硬砂随之出来,和那条血红色的尾兽外衣尾巴一起,硬生生将那把镰刀掰断开。坚硬的特质金属被揉皱成一团废铁,丢在旁边。
“太阳奈在哪里?”我爱罗盯着他,苍白脸孔在微弱的月光下,比飞段这个身受重伤的人看起来还要没有人气,玉色的眼睛阴气沉沉。
“既然你不会死,那我就可以一直杀你,直到你说出来为止。”他说。
明明是如此冷静语气说出来的话,却残暴疯狂到让旁边的鹿丸都不由得面露惊骇的程度,后背止不住的发寒。
话音刚落,砂子已经跟病毒似的扩散开,裹住飞段的手脚,缓缓用力,直到将他的骨头压制到裂开与彻底断掉的边缘。
“你们把她抓到哪里去了?”我爱罗再次问。
他发现飞段似乎很能忍痛。
作为不死之身的邪神信徒,飞段已经习惯了对身体的破坏,他的忍术也是如此。用敌人的血作为媒介,施展成功后,只要飞段捅伤自己,那对方也会有同样的伤。
即使砍头和捅穿心脏也无法杀死飞段,可他的敌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靠着这种自残也能杀死对方的忍术,飞段已经虐杀了无数的人,包括云隐村的二尾人柱力,就是被他活活折磨致死,抽取尾兽。
谁知道面前这个一尾人柱力,居然连皮肤上都覆盖着砂子,一点血都拿不到。
“反正你又杀不死我,不告诉你又能怎么样?”飞段翻个白眼。
不知道这会儿,七尾有没有被抽出来。
“是吗?”我爱罗说。
那双令人不寒而栗,像某种鬼怪一样的玉色眼睛,此刻正尖锐冰冷地盯着他。
很莫名的,飞段看着能被他叫做孩子的年轻风影,和他的眼神笔直相接的时候,莫名有种全身都是蜘蛛在爬的感觉。
那些冷血又阴森的有毒东西,带着刚从水里冒出头的湿黏无温,像是鬼影一样紧紧缠住他。
……是一种和角都那家伙,完全不一样的阴冷死气。
“你真的是永远不死的吗?”
我爱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色嘴唇吐出的话格外可怕:“在我把你全身肢。解成一段一段,再活埋进两百米深的地底下,压碎成粉末。没有空气,没有空间,没有任何食物和水的情况下,你还能不死吗?”
飞段:“……”
仅仅只是一瞬间的眼神变化,已经足够让我爱罗确认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会死。而且是饱含痛苦与折磨,被绝望一口一口地吞吃致死。
这是最痛苦,最漫长的死法。
发现对方古怪的眼神,我爱罗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只有眼睛在动,很细微,看起来非人感更重:“怎么了?”
“你们不是已经这样对我了吗?”
飞段皱起眉头,眼中浮出一种茫然和怀疑:“……你有病吧?”
在说什么莫须有的东西。
而且这家伙不会眨眼睛吗?两颗眼珠跟嵌上去的一样诡异。
“太阳奈到底在哪里?”
我爱罗再次问,心中失控怒火升起的瞬间,铺开在地面的砂子已经开始活动。
原本草木遍布的大地开始出现明显的震颤感,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这片土地从内而外地掏空了,只剩表面的草皮还勉强支撑着,很快也彻底崩塌开。
无尽流砂从地底涌出,像是某种活着的地狱,争先恐后冒出许多砂之手,怨鬼一样死死抓住飞段的身体,将他正在迅速愈合的伤口重新撕开,把他裂而未断的手脚彻底折断,杜绝了他还想逃跑的可能。
意识到我爱罗没跟他虚张声势,是真的能把他捏碎了埋进两百米深的地底下,活活折磨死,飞段顿时瞪大眼睛,狰狞血丝爬满眼白。
“喂,不想死就快说啊!”鹿丸看着他催促,同时跳开几步,避免被那些发疯般的砂子波及到。
“我说了,你就放过我?”飞段瞪着他们,现在还有心情扯着嘴角笑得出来。
鹿丸啧一声,横看竖看这家伙都是一副“看我骗得你们原地起飞”的嚣张狂妄表情。
想到这里,鹿丸看向旁边的我爱罗:“他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