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平时总会做的那样。
鹿丸的冷汗唰一下就淌下来了。
后退的时候,他甚至没控制好声音,被病房里的人听到。
看到那双一闪而过的绿眼睛,他连忙后退开。
我爱罗开门走出来,身上披着他那件酒红色的长外套,跟脚下的阴影完全融合在一起,一直延伸到房间里面,爬得到处都是。
像个漆黑的巢穴。
他表情平静地看着鹿丸问:“怎么了?”
鹿丸:……我觉得你有病。不是骂人那种,是真的有病,需要去看看。
但他不敢说。
所以他只是很快调整好表情,举了举手里的信,清清嗓子回答:“那个什么……木叶加急送过来的,说是一定要送到风影大人手上。我觉得你可能没睡所以过来……呃,打扰你睡觉了。”
我爱罗接过来,垂着眼帘看到上面有一个微微明显的指印,显然是鹿丸手上有汗造成的。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点点头:“麻烦你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说完就回到病房里。
砂子忽然漫上来,将大门的玻璃窗堵上,什么都看不见了。
鹿丸:……要不让小樱来抓点药抢救下呢?
一段经历说出来,让原本在餐厅里吃着饭的其他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春野樱眼角抽搐地拿着筷子,感觉刚才那口黑椒土豆泥好像把嗓子眼都黏住。
鹿丸看着她。虽然顾及着外交礼节没有直说,但春野樱已经把先说好,抓药给谁用这句话写在了脸上。
勘九郎显然也没想到还有这种事,下意识张了张嘴,试图解释,然后发现也没什么能解释的,只好问:“明天一定会有解药的对吧?”
春野樱没忍住,一口番茄汤喷出来,狼狈擦嘴:“咳咳咳……有的……咳咳咳。”
第二天一早,飞沫按照约定再次来到风影楼,准备确定完最后合作条约便离开砂隐。
去的路上,他还在回想着昨晚和三辉长老的谈话。
作为泷隐村的保护者,他心里的夙愿只有两条,一是找回已经丢失已久的七尾,但目前看起来大概不太可能了。
二是让泷隐村摆脱体量太小的限制,能够在忍界拥有更响亮的名号,以及更繁荣的经济发展,支撑村子的成长。
如果能搭上风之国这股助力,间接也缓解与火之国的关系,就算土之国对他们不满也不会再轻举妄动。
最重要的是……上次那种动乱,不能再来一次了……谁知道土之国什么时候又会朝他们下手。
说起来……要不是土之国上次的暗算让他们损失严重,飞沫也不至于这么着急找回七尾。
真没想到,七尾居然会自愿留在砂隐。
这对三辉长老来说不可接受:“就算要和风之国发展交好,获取其他方面的利益,怎么能拿尾兽去换?!”
飞沫也觉得很无奈:“您也看到那位风影是什么态度了,他不可能放人的。而且有他和他那只尾兽在,我们就算硬把七尾带回去也不是好事。”
他说,显然也是思考过:“以前的时候,七尾从来不跟我们交流。现在到了砂隐居然愿意出来说话……而且我们根本不清楚尾兽之间的联系,也不懂他们被各自封印着是怎么交流的。把这样一只尾兽带回去,不就等于带了一个风之国的间谍回去吗?那样更危险。”
“到时候这位风影要是怀恨在心,跟火之国一起朝我们发难,再加上土影那边也一直虎视眈眈着,我们会落得跟雨隐村一个下场。”
历史上的忍界大战爆发过好几次,雨隐村遭受的伤害最多。
同时被风火土三国夹在中间,打起仗来,三边都默认用雨隐村作为战场,保护自己国家的土地。
原本泷隐被夹在火土两国之间,就已经很危险了,再来一个风之国,后果不堪设想。
三辉长老听到这里,很明显愕然一下,然后听到飞沫继续说:“而且……刚才出门买水果的路上,我就试探过了,砂隐村的人根本不知道七尾的事。最重要的是,他们也不像情报里说的那样,非常恐惧和厌恶这位人柱力风影,反而很感激他。”
“我们现在连那个七尾人柱力是谁都不知道,就知道是个红发女孩。那位风影自己都是红头发呢,光靠这个根本打听不到线索。”
“不……你方向搞错了。”
三辉说,沙哑的声音苍老得有些阴沉,和他那对凹陷得几乎看不见的眼睛一样:“七尾的人柱力是谁,那位风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飞沫有点惊愕:“什么意思?”
三辉冷笑一下,拄着拐杖的手在那上面敲了敲:“我承认这个年轻人确实很聪明,也很有野心和手段,还足够强势。”
“但是他太年轻了。有的东西还没学会怎么藏起来。”
说着,三辉问他:“你觉得风影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力气,还提前做这么多准备来对付我们,就为了保住那个七尾人柱力?”
飞沫沉吟片刻,心理隐约有个模糊的猜想,但还是觉得不太确定:“……因为尾兽是很珍贵的终极武器。换做是谁都会想要紧抓在手里。”
“除了这点以外!”
三辉用拐杖在地上用力点了点,眼光老辣地提醒:“他能和自己的尾兽相处得很好,我不做评价,毕竟有云隐村的奇拉比作为例子。但是他还能和七尾相处得那么好,就说明,风影本身也和那个人柱力关系不一般。”
“他们是很亲近的人。”飞沫瞬间理解到了。
“是他爱的人!”三辉说得更精确,也更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