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来的感觉像。”
都是那种热烈真诚,很有感染力的笑容,区别鸣人笑起来更夸张。
“他身上有漩涡族的标志。”像臂章一样,绣在衣服上。
太阳奈也有。
鲜红的漩涡族徽,几乎绣在她每一件外出的衣服上,也许是胸口,也许是同样的臂章。
“很快砂隐的标准忍者制服上也会有。”风影忽然开口进来。
“为什么?”
因为漩涡芦名同意将涡之国的一半密文送出来,让砂隐重新加密所有的文件,并且延续下去使用。
再加上现在有太阳奈和她带领的小队在,砂隐的封印术水平已经在五大国范围内声名鹊起,几乎就是当年有漩涡水户在的木叶。
所以在征求了漩涡芦名的意见后,风影决定将那枚鲜红的漩涡族徽,同样也绣制在砂隐忍者的衣服上。
听完这个解释,我爱罗再次没说话,目光先是看了看太阳奈。那双眼睛里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复杂感,好像正隔着一整个不可逾越的世界在望着她。
然后,他又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
比起风影身上那种,只要太阳奈不在身边,就会显得格外孤僻,总是冷静到甚至冷淡的气质。这个我爱罗身上的孤独感更强烈,也更脆弱。
太阳奈很想抱住他。
但是对面还有个大的在看着他们,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像亲热天堂里的什么……夫目前犯……等等不对。
“还是不开心吗?”她看着我爱罗问。
他没有回答。这种不回应倒没有给太阳奈被故意忽略的感觉,她莫名能体会到,是我爱罗暂时不太知道该怎么和她正常沟通。
以及,她想起刚才不久之前,风影说过的那句话:“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感情,但又感觉快被淹死了。”
空气寂静片刻。
将最后一些食材放进锅里,风影清理好料理台,走过来。他能感觉到对面那个自己,正在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是在觉得非常陌生,并至今怀疑他们两个怎么会是相同的人。
走到地毯边,风影坐在紧挨着太阳奈的位置,很平静地看着对面那个自己:“煮汤需要一会儿。”
意思是,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
我爱罗理解到了他的话,淡色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是想朝风影说什么,但又很快沉默下去,转而看向旁边的太阳奈。
有那么一两分钟之内,整个屋子里只能听得见燃气煮汤的声音,闻到咸肉和笋干的鲜香味,看到灯光在草莓上细微闪光的画面,很温暖。
这些东西,除了草莓以外,任何一样都能在我爱罗原本的世界里找到,然后拼凑起来。
但他绝对不会认为那样的场景温暖。
他看着太阳奈,忽然整个人都松懈下去,看起来像是快被什么东西压垮,所以艰难挤出:“……对不起。”
太阳奈有点惊讶,还没说话,听到他在开了个头以后,好像后面就流畅些许,继续说:“很痛吧。”
他说的是被项链勒伤的时候。
“当时有一点。”太阳奈承认,回答得很真诚,“但是那点伤,马上就被小七给我治好了,所以也没什么感觉。”
说话的时候,她还觉得有点神奇,也很意料之中。
两个我爱罗都选择了用项链的事来作为话题开始,并且态度都是一模一样的。
用来保护她的东西,成了伤害她的利器,那种感觉就像是伤害在了我爱罗自己身上,不管是哪一个。
而那时候,年纪小一点的我爱罗,也终于见到了风影怒不可遏的样子,甚至是那双同样浅色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清晰杀意。
和他也是一模一样。
即使不让守鹤参与,十二岁的他也不可能是风影的对手。
他想要证明的东西注定不可能实现。
而在确认的那一刻,在我爱罗浑身挂彩地倒在地上,被太阳奈跑过来一把抱紧在怀里的时候,他除了眼泪和无法克制的,类似受伤幼兽的破碎喘息,再也无法发出其他声音。
但在心里,他清晰看到自己那些原本病态又扭曲的信念,多年以来,其实全靠他自我洗脑堆砌出的庞大体型,来勉强掩盖其实内里脆弱无比的事实。
它们正在像被戳破的肥皂泡一样,缓缓消失,最后露出他早就不想看到,但又一直顽固坚守在那里的本心。
他不想伤害人,不想被孤立,不想被伤害。
他想要得到爱且爱别人。尽管到现在为止,我爱罗自己都有点怀疑,他可能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可本心和愿望就在那里,永远不会消失。
“我那个时候,想要……”
想要杀了你。
这句话在这半个月里,我爱罗已经不知道对太阳奈说了多少遍,甚至梦里都是她和她的死亡,以及他不自觉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