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招呼柔姐儿回家,“柔姐儿,咱们该走了。”
柔姐儿一听,和小福挥手告别,哒哒跑到娘亲身边,乖巧道:“好。”
“月桂姐等等!”
姚映疏打开厨房门,从里取出一条肉和半只鸭,“这个你带回去。”
“这我不能收。”
“都当师傅了,怎么能不收束脩?”
姚映疏把用油纸包住的鸭交给柔姐儿,“小心抱着。”
又把肉塞给林月桂,“月桂姐不收可是和我见外了。”
她故意板起脸,“当心我明日不让你进门。”
林月桂无奈,只好收下,“那就多谢欢欢了。”
姚映疏露出笑,“该是我谢谢姐姐才对。好啦,回去吧。”
母子两人走后,她在院子里转两圈,总觉得给的东西少了。
目光在一盆翠绿的盆栽上流连。姚映疏拧眉想了会儿,谈之蕴好像叫它萼绿君?
听他说,此花花开白色,芳香馥郁,沁人心脾,不仅好看,还能用来泡茶。多种植于岭南一代,不承想在河阳县这种小地方也能瞧见。
那店里总共两盆萼绿君,全被姚映疏买下了。
想着林月桂方才多看了它两眼,姚映疏当机立断,抱起一盆就往外追去。
出了院门,对面,林月桂正带着柔姐儿往里走,姚映疏把花放在门口,留下一句话,随后飞快跑回家。
“月桂姐,这花和你甚是相配,你留着养吧。”
“诶。”
林月桂回头,只依稀看见一道残影。
她低头看着那盆翠绿盎然的萼绿君,嘴角笑容无奈。
……
回到家,姚映疏来不及歇口气,眼看日头将落,立马钻进厨房。
谭承烨回来的时候闻到了极其浓郁的肉香味,一缕一缕的直往他鼻子里钻。
口中不断分泌涎液,喉咙吞咽了一下又一下,他放下书箱,没忍住走向厨房。
他就看一眼,闻个味。
就一眼!
扒着门框,谭承烨够着脑袋往里看,语气酸不溜秋,“今晚怎么做这么多好吃的?”
有肉有鱼还有鸡,可真丰盛啊。
他咽了口唾沫。
姚映疏忙得热火朝天,“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谭承烨噘嘴,小声嘟囔,“吃个肉还得卖关子。”
姚映疏没听见,“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去写课业了!”
谭承烨一溜烟跑没影儿了。
把鸡放在灶上炖着,姚映疏净手出厨房,往外头看一眼,隔着窗子问书房里的谭承烨,“你谈大哥今日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谭承烨提笔在纸上抄写,头也不抬道:“他那书院离得远,每日走回来本就费时费力,要是先生再留他片刻,可不得回来得晚了?”
说到这儿,他抬头认真道:“不如咱们买匹马吧,谈大哥来回方便,再置办辆车厢放着,我们想去哪儿也便利。”
昨日他就想买马了。
昔日堂堂的谭家大少爷,坐驴车像什么样?还是马车比较符合他的气质。
姚映疏拧眉沉思。
黄亮的事刚过去,现在买马,会不会太招摇了?
就在这时,院门传来响动,谈之蕴伴着将将升起的月光而归。
姚映疏偏头看去,“怎么现在才回来?”
“听说了件事,路上耽搁了。”
“什么事?”
姚映疏和谭承烨异口同声。
谈之蕴拍拍袖子,“是黄亮的事。”
迎上二人目光,他轻启唇,“王征与我说,黄亮养伤这段时日家中很不安生。他长嫂日日挤兑,兄长也站在妻子那头,黄家日日都在争吵。前两日,黄亮实在忍不了,趁着家人熟睡,偷偷盗走家中财物,准备一走了之。谁料中途被长嫂发觉,争吵间,黄亮将黄母推倒,仓皇逃走。”
姚映疏听得目瞪口呆,咬唇骂道:“这个畜生,连自己的母亲都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