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承烨累得只拍胸脯,回忆着方才的仓促一眼,迷茫皱起眉,“那双眼睛……怎么感觉在哪儿见过?”
姚映疏立马偏头,“你也觉得眼熟?”
既然他们两人都觉得熟悉,那肯定是在雨山县城见过的人。
究竟是谁啊?
母子俩四目相对,没有丝毫头绪。
歇了会儿气,姚映疏道:“走吧,咱们先回去。”
抬头一看,她傻眼了,“这是哪儿啊?”
听见声儿,谭承烨随之抬眼,两侧商铺装饰精致繁华,红绸飘舞,宫灯摇曳,路上多是年轻女子,三五成群结伴同行,空气中弥漫着各色香料,香得他打了个喷嚏。
“这也太香了。”
谭承烨揉揉鼻尖。
姚映疏拉着他往后走,“走吧,咱们先原路返回。”
走着走着,忽然听见一阵吵闹声,姚映疏下意识往声源地看去,下一瞬,面前有个姑娘陡然脚下不稳往后倒去。
“啊!”
姚映疏正好站在她身后,急忙伸手扶了一把。
怀里的姑娘生得花容月貌,鹅蛋脸,柳叶眉,杏眼因惊惧微微睁大,唇如春樱,面色微白,似雨后白梨花灵秀无辜,楚楚可怜。
姚映疏扶她站稳,“娘子没事吧?”
姑娘穿了一身白衫,一眼望去,越发如清丽脱俗。
她似是被吓懵了,缓了片刻才缓缓摇头,轻声道谢,“多谢这位娘子。”
声如檐下落雨,好听得紧。
姚映疏对她笑了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娘子!”
一名侍女急忙跑来搀扶住白衣姑娘,焦急地上下打量,“娘子可有大碍?”
“我无事。”
白衣姑娘摇头。
侍女放下心,转而看向前方一袭红裙的姑娘,气恼道:“县主未免欺人太甚!”
县主?
姚映疏和谭承烨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看向那姑娘。
红裙似火,鬓发如云,两对金簪斜斜插在发间,上戴小巧精致的红宝石金冠,双耳坠着镶金宝石耳坠,珠光宝气,富贵逼人。
她生得英气,眸中夹带高傲,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侍女,口吻不屑,“她冲撞了本县主,给她一个教训怎么了?”
“你!你蛮不讲理!”
侍女气愤不已。
令仪县主眸色一冷,“哪儿来的狗奴才,竟敢辱骂本县主,来人,掌嘴。”
她身后的侍女正要上前,白衣姑娘把一脸愤怒的侍女拦住,屈膝行了个礼,“侍女护主心切,并非有意对县主不敬,还望县主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她一般见识。方才是我不慎冲撞了县主,还望县主见谅。”
“见谅?”
令仪县主眸光一动,挑眉笑道:“想让本县主原谅你也行。”
手指向地面,她笑,“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
“我去。”
谭承烨凑近姚映疏,小声道:“这什么县主,这么恶毒。当场让那姑娘下跪,这不是要她颜面尽失吗?”
姚映疏偏头,看见白衣姑娘垂在身侧的手将裙子攥出褶皱。
她眉头一皱。
“怎么?你不愿意?”
令仪县主双手抱胸,发间金簪熠熠生辉,“那就给本县主打!”
“县主且慢。”
白衣姑娘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县主行事如此霸道娇蛮,不知寿光公主可知?”
“我娘知不知关你何事?”
令仪县主抬起下颌,“想告状?可惜啊,我娘不会见你这种身份低微的人。”
白衣姑娘紧咬牙关。
“太看不起了人。”
谭承烨忿忿不平,“不过撞了一下,用得着这么不依不饶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县主嫉妒那姑娘比她生得好看呢。”
他一时气愤,声音稍稍没控制住,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偏生此地无比安静,这话瞬间传入所有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