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如火如荼、热闹非凡,这边的科恩倒反而清闲下来。
三个项目完成后他仿若是突然能够放过自己般,不再强迫自己活得像只循规蹈矩的假虫。
连研究所都懒得去,只专心致志当甩手掌柜,每天就带着他的虫到处谈恋爱,出入军部频繁到军部都想跟研究所举报他们员工旷工。
第一批临床试剂投产当天科恩后台接收到哈兰发给诺维的消息,看了一眼,扔到一旁,再次举起相机。
“雄主。”
被他用镜头注视着的诺维大张着腿跪坐在床上,灰蓝色眸子眼巴巴望过来,脸羞成通红也不敢并拢。
双手乖巧自发背后,脖子上戴了一个小巧的金属铃铛,头上竖起的毛茸茸装饰耳朵更是跟随声音一抖一抖的,他没法低头,只能瓮声保证着:
“我再也不敢了。”
“嗯。”
科恩应声,找好角度毫不客气地“咔嚓”了几张后,又伴着清脆悦耳的铃铛声摆弄他的虫到其他姿势后,在漂亮虫愈发明显的面红耳赤里亲了亲他的脸颊:
“晚了。”
这是他们家花费了大笔钱之后的后遗症,无论科恩怎么用亲亲抱抱安抚,配得感极为缺失的漂亮虫还是对他们家的财产情况产生了忧虑,没几天就被科恩检查到午餐比标准少打了一道菜。
不要小看这一道菜,科恩为此订购了上百件衣服,又采购了成像效果最好的相机,势必要身体力行地向他的虫证明着他们家真的能衣食无忧到老。
任何时候,科恩对他的手段都是如此立竿见影,没用上几天,诺维就刻骨铭心到再也不敢犯了。
那重金采购的上百件衣服全是给他的,并且,科恩恶劣地要求他穿给他看。
前几日的还好,十几套区别不同场合穿的礼服虽然换起来会有些繁琐麻烦,但他撒个娇求个饶科恩都会帮他,他穿给科恩看也显得没有那么困难。
然而最近几天的,则开始一马平川地不对劲起来。
晚上科恩把带着包装的衣服递给他,他毫无察觉地打开,没忍住又“啪”一声重重合上,脸刹那间红成滚烫。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精致昂贵的包装里,居然是一条所用布料比他最初妄图勾引科恩时自己偷偷买的那条情趣用品裤还少的衣服!
“雄主我知道错了。”
他想也不想转身先钻科恩怀里,可怜兮兮地对着他保证道,“我再也不敢了。”
“乖,”科恩抱住他,一边亲吻着他的脸颊一边哄道,“我想看。”
这话简直是犯规,因为诺维发现自己对科恩的想看根本就毫无抵抗力。
惩罚期间科恩更是额外恢复了那个“必须在他注视里换衣服”的命令,他羞到不行也只能当着他的面动作。
不过穿到一半,新的问题终究也还是出现了。
诺维禁不住再一次懊恼起自己为什么从来都不记得看说明书,实在分不清那几根系带应该怎么往身上绕,努力尝试了好半天都不得要领,只好去扑科恩向他求助。
如果说穿给科恩看已经是他能想象的害羞巅峰,那遇到的另一个场景简直就是过载大脑的不知所措。
因为不搞科研的S级不知怎么的,突然对摄影产生了极大兴趣,且不拍景、不拍物,只拍他。
那一百多套衣服瞬间多了一个用武之地,尤其那些根本就穿不出门的,都成了科恩最高加密权限里的私家珍藏。
今个多条尾巴,明个多只耳朵,花样繁多到诺维这么逆来顺受的虫到最后都忍不住双手捂脸,科恩给他换衣服的全过程都抬不起头。
今天这套也同样让他非常无地自容。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科恩说“好啦”,话音还没落他已经迅速钻进科恩怀里,重重埋起脸。
“乖。”
科恩将他抱坐到腿上,没有像往常一样又亲又哄地先给他换衣服,而是一边把玩着他头顶那个异常有存在感的毛绒耳朵,一边解释起刚才的信息来:
“临床试剂投产,阿尔德那个‘在议会增加商界翘楚雌虫席位’的提案明天应该也会进入到表决程序,直接越过议会在最高理事会进行,明天我们也过去吧。”
毛绒耳朵感官连着耳朵,诺维有一种科恩实际上是在摆弄他耳朵的错觉,闷着脑袋点了点,想了想,又乖乖抬起头:
“会给您带来麻烦吗。”
“不会。”
脸露了出来,科恩自然毫不客气地改亲起脸颊来:
“理事会常规7席,阿尔德自己手里就2票,他摄政这么多年,再不靠谱怎么也能额外再搞两票赞成出来吧。”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当第二天他俩磨蹭着好不容易抵达议会时,阿尔德“嗷”一嗓子冲出来,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晴天霹雳的“商务长叛变了”。
“他说祖宗之法不可违,他不能做帝国的罪虫,就投了反对票。”
阿尔德欲哭无泪,一边抽泣着一边想要随手抓点什么以求安慰。
科恩蹙眉躲过,顺便把诺维揽怀里,压迫感极强地看着阿尔德,直把摄政殿下盯到立正站好,只用言语求助。
“怎么办,弟弟。”
“第三票一定会跟你吗。”
诺维听不懂但依旧在他怀里担心地先攥住了他的手指。
科恩立刻反手握住,十指相扣在掌心,心里一整个大满足,虽然问向阿尔德时仍然保持着那张面无表情的死虫脸:
“是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