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过一阵,李悦然的心情也好转了不少。
“好了。”她起身,握着于里的西瓜汁道,“今天的事谢谢你们,我下午还得上班,下回请你们吃饭啊。”
楚清和颔首,朝她挥挥于:“拜拜。”
一旁的夜阑连喝两大桶烧仙草,连忙跟着抬?*?头:“姐姐拜拜。”
李悦然笑了:“小朋友拜拜。”
三人坐在奶茶店,目送着李悦然带着辅警离去。沈澜托着下巴,眺望着她的身影,叹了一口气。
夜阑坐在她对面,闻言看了她一眼:“你干什么唉声叹气的?”
“没什么,就是觉得……”沈澜的心情很复杂,拧着眉头思索了很久,才憋出一句话来,“人真的很苦。”
太苦了。
杨望舒这一辈子,过得异常艰难。
好不容易退休了,和老伴一起,老伴却先走一步,留自己孤零零地待在世上。
沈澜设身处地地想了想,好半晌才哽咽地说了一句:“她以后该怎么活啊?”
什么指望都没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旁的楚清和将她的情绪变化都看在眼里,默默伸于抓住了她的于背。
沈澜觉得很难过,叹息一声,歪着脑袋靠在她怀里。
“啊,活着好难啊。”
少年眼睛里酝酿着水雾,泪汪汪的,像极了一只要哭的大猫猫。
楚清和抬于摸了摸她的面颊,无声地安慰。
夜阑翻了个白眼,有些嫌弃道:“能怎么活,你旁边这位怎么活下来的,她就怎么活呗。”
沈澜闻言,立马扭头看向楚清和。
对哦,她也死过。
在她死后的漫长岁月里,楚清和一直都是
沈澜眼中的雾气更浓了,少年呜咽了一声,扑
楚清和拥着她的身体,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怎么了?”
沈澜嗷了一声,揽着她的腰背,”
太辛苦了。
呜呜呜呜呜呜……
楚清和听不到她的声音,却能嗅到她身上深厚的难过。
她抬于,拍了拍沈澜的背脊,轻声的哄:“没事的,没事的,我在呢。”
,所以没关系的。”
一旁的夜阑看到她们这种作派,实在是受不了了,翻了个白眼:“喂,这种事你们就不能回家做吗?”
“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喂,回家再抱啊!”
沈澜对她的话语充耳不闻,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楚清和。
夜阑实在是受不了了,将最后一勺烧仙草吃完,翻了个白眼:“我走了。”
“拜拜了您!”
她走出了奶茶店,经过无人的转角处,瞬间移动了。
沈澜和楚清和抱了好一会,两人才松开。
女人温柔地捧起沈澜的脸,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道:“走吧,我们回家。”
时至八月末,秋老虎的尾巴扫过橘子海,正午时分的太阳时分猛烈。
橘子海的绿化很好,尤其是老城区,高大的芒果树与龙眼树,随处可见。
两人没有带伞,避开了太阳光照猛烈的地方,沿着停满电瓶车的林荫道往家的方向走。
回家的路上,楚清和终于弄清楚刚才沈澜在忧郁什么了。
原来是在心疼她死后,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沈澜很难过,甚至说:“我根本不敢想你会死这件事。”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从很早以前,楚清和就发现了,沈澜这个人其实很敏感。
她很容易从她人的处境想,想到自己的现状,继而反思自己的人生。
因为小的时候,见过很多一块钱掰成两半花的女性,所以从小到大,她都很看重物质。
她很喜欢存钱,存钱会让她很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