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伦脸上的兴奋稍微收敛,露出一丝复杂和困惑。
“是的。
在欧辛教士去世后,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三天,滴水未进。
尽管六阶后基本不用再进食了,但最基本的内循环消耗没有得到补充,还是会有些影响。
出来时,仿佛老了十岁,眼神里的悲伤,做不得假。我从未见过他如此”
他皱起眉,似乎在努力理解,“可是,之后的事情,又有些奇怪。」
「奇怪?」徳洛爱丝引导道。
“按说挚友惨死,凶手未明,以父亲的性子,本该倾尽全力追查真凶才是。
可似乎很快就,接受了?只是加强了镇上的巡逻,对外宣称是‘意外’。
他对教堂的态度,也变得有些微妙。”
「微妙?」
“说不上来”特伦努力组织语言。
“一方面,他似乎默许了教堂继续运作,甚至在教士最困难的时候,以维持镇容的名义,拨了一笔修缮款给教堂。
虽然不多但确实解了燃眉之急,他还亲自过问过教堂那些兄弟姐妹的安置。
让人送去了一些物资可另一方面,每当斯利帕教士想深入调查靛铃兰或者一年前的事。
总会遇到各种,无形的阻力,义父对此既不明确支持,也不明确反对,态度很模糊。
这态度只针对教堂,而除过教堂的其他人,父亲都是挺支持的。
应该是欧辛教士死,让父亲想再让教堂损失人少了吧?
而且都有帮扶教堂,也在给教堂撑腰,我也并不是很了解父亲。
我也是这几年才唉,也现实情况就是这样,其的就不确定了。”
这里情况已经很明细了,而后特仑不愿意讲的似乎就是其不够自信的猜测。
徳洛爱丝静静地听着,眼神深邃。悲伤是真,拨款是真,关心孤儿是真。
但追查真凶的阻力也是真,对靛铃兰根源的模糊态度也是真。
沙里顿的行为充满了矛盾,绝非一个纯粹的、利益至上的冷血政客那么简单。
这潭水,比她预想的还要浑。
「听起来,沙里顿镇长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考量。
毕竟总有什么迫不得已,不过话语情况未能完全变不够真实。
更多的人沟通,想必才总能更好的解决问题,是吗?」徳洛爱丝淡淡地总结。
“是啊!”
特伦像是找到了知音,“我总觉得父亲心里压着很重的东西。
或许他也有不得已的考量,对,这点我更希望两位能去见见他。
两位见识广博,或许能开解他?”
他看着徳洛爱丝,徳洛爱丝与??对视一眼,间交换完意见之后。
「好。」徳洛爱丝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犹豫。
「我们也正想拜会一下这位,传闻中的沙里顿镇长。」
【是呀是呀~能培养出特伦少爷这样正直的人。
沙里顿镇长一定很特别呢~我们可要好好“拜见”一下~
十多年前就已经知道了镇长的事迹,一直没能见一面,可真是很遗憾的事情。】
??语气意有所指,那是在形容自认的几十年光辉事迹,实则是在记恨着十年前的某一件事。